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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浥塵,你有沒有體檢報告?」
他微怔,怎麼突然找他要這個?
「有嗎?」她問的時候都沒發覺自己的迫切感。
「有,電子報告,要看嗎?」
「要看。」
按了按她的肩膀,溫浥塵去隔壁取了手機過來,把電子版的體檢報告拿給明仁,她不看其他,只看傳染八項的檢查,一切正常。看完,她舒了一口氣。
「到底夢到什麼了,怎麼怪怪的?」
她目光渙散地搖搖頭,一手拽著他:「那個,你能不能就在這裡睡?」
第43章
臥室的大燈關了,只留了床位沙發旁邊的一盞地燈。
明仁靠在溫浥塵懷裡, 半晌沒說話。他低頭看了看, 她並沒有睡著。
「是不是認床?」
「不是。」她吞了口唾沫, 情緒漸漸平復, 這才想起她應該把她的報告給溫浥塵看的。
她微微撐起身, 在枕頭下摸索。
「你找什麼?」
「手機,不過我很久沒體檢了,明天去醫院再查一次,報告給你。」她頓了頓, 「不僅是因為公平,我也應該尊重你。」
「我比你還清楚你的狀況。」他把她摁住, 拉回來,被子給她蓋好。手安撫性地摸了摸她額頭,總感覺她似乎哪裡不太對。
「我不介意。男女交往比一般的人際交往更親密一些,瞭解對方的身體狀況,保護好自己, 這是應該的。」
明仁仰著臉看他, 或許醫生這個職業讓他對索要體檢報告一類的事很淡然, 可是越淡然, 她反倒心裡有愧疚,覺得自己有心理障礙。
她往溫浥塵那邊靠得更近,一手抱著他的腰。
「剛剛我夢到外公鄰居家的那個哥哥,比我大十來歲。小時候我喜歡哭,生字沒寫完哭, 膝蓋摔破了也哭,午睡醒了家裡沒人也哭。他要是遇到的話就會哄我,給我買吃的,還幫我寫字,用左手寫,那樣更像一年級小學生的筆跡。後來他高中畢業就入伍了,去了邊防,但是隻去了一年就回來了,他生了病,好像很嚴重。
「那時候,我第一次聽說一個詞叫『愛滋』,他就是那個病。其實他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小地方,一件小事情可以迅速傳開,並且將其妖魔化。他出門跟人打招呼,別人要麼不理,要麼也隔得遠遠的,很尷尬地說幾句話,生怕病毒會隔著空氣飛過來,其實愛滋根本不會說兩句話就傳染,他們太無知。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反正放學之後會去找他,他忙自己的事,我就在旁邊寫作業,一邊跟他扯學校裡的閒篇兒。我姥姥不太樂意我去他家,好在我姥爺支援,只有我手被削筆刀劃破的那幾天他不許我去。再後來,我被隔壁班的同學欺負,他們說我鄰居哥哥有病,我也有病,我回去又哭了一次,那之後哥哥就不許我再去他家。其實我只是想陪陪他,大家都不理他,我理他的話,他應該不會那麼孤單。」
說到這兒,明仁眼眶發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因為臉貼著溫浥塵胸前,他能感到那裡溫熱一片,手輕拍了拍她後背。
「後來有一天,他突然來跟我說他要去外地,不回來了,讓我好好學習,還讓我不要理我那個爸,還有以後要保護好自己,不要為了可憐別人而傷害到自己。就在我們家門前的桂花樹下,他說了好多話。再後來他真的走了,不是去外地,是自殺。有時候回想起來,我那次從學校回來不哭就好了,我要是把那些小王八蛋揍趴下就好了,看誰還敢胡說八道。」
「年齡大一些,漸漸瞭解了什麼是愛滋,就更替他難過,他還沒有結婚,沒有過女朋友。之所以感染是因為在邊境執行任務,被毒販劃傷。一是他們對hiv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