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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深，街上的人潮漸漸散去了。

&ldo;我送你回去吧。&rdo;

姜眠搖頭。&ldo;再待一會吧。&rdo;

對麵人的笑，使她羞惱地偏過了頭。

&ldo;來日方長。&rdo;

&ldo;來日方長……&rdo;姜眠喃喃了一句，垂下了眼。

&ldo;是啊，來日方長。&rdo;

也不知道她離開了以後，這個世界的姜眠會怎麼樣。

之後，姜眠一直有些鬱鬱不樂，雖然她極力掩飾，但謝懷舟還是能看出來。

最終，他送姜眠回去的路上，一路無言。

兩人各懷心事，草草道了一句別，便分開了。

這夜仍舊是輾轉難眠的一夜。

再睜開眼時，床前卻站了一個人，嚇得姜眠立時清醒了過來。

那張臉湊近了一些。&ldo;你醒啦。&rdo;

&ldo;……&rdo;

&ldo;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了，你做好決定了嗎？&rdo;

姜眠不答。

&ldo;你還沒考慮好？&rdo;

&ldo;如果我離開的話，這個世界的姜眠會怎麼樣？&rdo;

&ldo;會恢復正常，因為你已經改變了她的命運軌跡。&rdo;

&ldo;那就好……&rdo;彷彿失了聲，最後那句話卻是堵在喉嚨口出不來。

姜眠突然想起來一件事。&ldo;你告訴我，謝懷舟的結局是什麼。&rdo;

系統君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字字清晰。&ldo;戰死沙場。&rdo;

像是入了冰窖，姜眠的心驀得寒了下來，她立時爬下了床就要出門。

&ldo;你想好了？這可是你回去唯一的機會了。&rdo;

門口的身影停住了。

&ldo;而且，他昨晚就起身去邊境了。現在應當已經到了。&rdo;

&ldo;昨晚？&rdo;

&ldo;嗯。送你回來之後。&rdo;說完這句話後，系統君咳了幾聲來掩飾尷尬。一不小心透露出了自己昨晚一直在盯著他倆的事實。

姜眠突然笑了。她的聲音極輕，被吹散在風裡。

&ldo;罷了，是我欠他的。&rdo;便要離開。

系統君喊住她。&ldo;我已在門口備了馬，這馬識路，你放心騎。&rdo;

&ldo;謝了。&rdo;

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了月洞門處。

……

腳下的路顛簸得厲害，姜眠大腿內側的肌膚被磨得有些疼，卻還強忍著，沒有下馬。

即使騎著汗血寶馬不眠不休也要趕八九個時辰的路，更何況姜眠馬技不好，愣是第二日才趕到了軍營。

那小兵卻死活不肯放她進去，姜眠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ldo;你別哭，倒是說說你要找誰啊？&rdo;

眼淚在眼眶處打了個轉。&ldo;謝懷舟。我要見謝懷舟。&rdo;

見姜眠膽敢直呼四殿下的名諱，那小兵和旁的人商量後，獨身前往謝懷舟那邊去確認了。

營帳裡，作為督軍的四殿下此時正閉著眼小憩。

不知這殿下脾性如何，因而小兵木在門口不敢貿然上前叫醒他。思及營門外那姑娘兩眼淚汪汪的模樣，又開始有些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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