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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祥同來如芸在來茴五歲的時候就離了婚,那時張宗祥還在一家國營企業的食堂當廚師,剛改革開放的年代,他的職業在小城來說還算不錯的,最起碼一家人都可以頓頓在食堂吃,不用花一分錢。張宗祥不到三十歲時,被一個寡婦看上了,兩人暗地裡勾勾搭搭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東窗事發。來如芸帶著兩個弟弟衝到寡婦家裡,把&ldo;jian夫y婦&rdo;一頓棍棒伺候,然後離了婚。
其實在那年代不興離婚,就算是老公出了軌,只要認了錯,兩人還是湊合著過日子。可來如芸不同,她讀過高中,算是有文化的人,性子又好強,鐵了心地不原諒,硬是告上了法庭。張宗祥因生活作風問題丟了飯碗,單位分的房子和來茴也理所當然判給了來如芸,他捲了床鋪蓋就搬到寡婦家裡,同寡婦結了婚,生了個兒子,如今那兒子也該念大學了。
來如芸沒有工作,與張宗祥離婚後,經濟來源斷了,只得去學了門剪頭髮的手藝,盤下個小店面,光顧的客人都是左鄰右舍,生活勉強過得去,只因為前段婚姻涼了心,便一心想著把女兒拉拔大,沒考慮過再嫁人。因此,來茴長這麼大,吃穿用度都是母親剪頭髮剪出來的,一分一厘都來之不易,反觀她那父親,離婚後沒給過一分錢生活費,來茴跟他的感情自然是淺薄如紙。
來茴最後一次見到父親,就是來如芸生病的那段時間,張宗祥肯定是拿不出錢的,就是有錢,估計也不會支援她們。反而是念著母女倆住那套房子,說什麼反正就要去大城市了,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借給他們住,也可以幫她們看著。來如芸想著十幾年前讓前夫丟了飯碗,害他日子過得艱難,便應了他。
母親善良,來茴可不那樣想,房子鑰匙一交,當即與這個父親斷了聯絡。她當然想不到謝家逸還會去那個家,更想不到謝家逸把她出賣了。
現在張宗祥找來了,還言明身上沒有多少錢,來茴總不能真不管他,讓他餓死在街頭吧。想著先帶他回南嶺,過兩天攆他回老家就得了。
張宗祥聽說女兒當情婦時,還假仁假義地以父親的身份板著臉說教了一番,話沒敢太重,畢竟他沒盡過責任,再說,來茴要不當情婦了,他也不可能養活她,故此,只淡淡地&ldo;曉以大義&rdo;幾句。而當他踏進異常豪華的南嶺別墅時,立馬變得侷促不安,尤其是周于謙貴氣十足地坐在對面,他黑黝的老臉漲成豬肝色,周于謙問一句,他答一句。
&ldo;張老先生初次來a城?&rdo;周于謙呷了口茶,曲起手指彈開不小心落在膝蓋上的菸灰。
張宗祥操著鄉音濃重的普通話,小聲地答道:&ldo;頭次來!&rdo;
周于謙點點頭,起身客套道:&ldo;你就安心住下吧,我還要回公司,需要什麼就跟工人說一聲!&rdo;
經他觀察後,知道張宗祥只是個沒見識的鄉下老頭,興頭一過,大感失望,也就不再耗時間,臨走前還是大大方方地留了張名片,他想這老頭就算有事也不會找他。
周于謙一走,張宗祥立刻放鬆下來,先是自在地蹺起了二郎腿,接著又東看西看,這摸摸那摸摸,邊踱步還邊想著,這趟真是來對了,來茴修了幾輩子的福,能攀上這麼個富翁,要錢有錢,要人才有人才,不愁以後沒好日子過!
他穿過客廳,看到一扇木門,邊框鑲飾著鏤花鐵邊兒,拉開門,看裡面是一座電梯,自言自語地叫了一聲:&ldo;媽呀!就這麼棟房子還安了電梯!&rdo;
這裡還沒驚奇完,來茴從步行梯帶他上了二樓一個客房,張老先生不滿地嘟囔著:有電梯不坐,幹嘛走樓梯。
他當然不知道那電梯是直達主人臥房的,以前還有清潔工會上樓打掃,兩年前來茴習慣自己打掃臥房後,那電梯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