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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薛蘅沉默了很久,才冷笑道:&ldo;枉你行軍打仗三年,做到了大將軍,還這麼輕易相信人。我讓你跳,你就真的毫不猶豫跳下石橋,也不怕摔死?!&rdo;
謝朗笑道:&ldo;師叔,你這個人,雖性格古怪、不近情理,但你絕不會害我。這一點,我也是可以肯定的,所以―――&rdo;
夜風再度湧過,薛蘅再走開幾步,打斷了他的話,&ldo;少廢話,你以後好自為之,我不會再救你第三次!&rdo;
謝朗見誇讚的話被她這般冷冷頂回,面上悻悻,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句:真正性格古怪。但他累了兩天一夜,又受了些輕傷,漸感支援不住,慢慢陷入迷糊之中。
薛蘅站在樹下,等了很久,不見他再說,回過頭,只見他已雙目緊閉,呼吸低沉,顯然已進入了夢鄉。
十九、胸有雄兵
謝朗這一覺睡得極沉,再醒來渾身舒暢。他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這才發覺月懸中天,仍未天亮。
他忙坐起,見薛蘅仍端坐在原地運氣練功,不由嘖了聲,搖了搖頭。
薛蘅聽到動靜,睜開眼,道:&ldo;睡夠了就值夜。&rdo;謝朗忙應了,她卻未躺下,而是靠在一棵松樹上,合目而眠。
明月逐漸西沉,樹上傳來了松鼠打架的聲音。謝朗想起薛蘅這兩日內連救自己兩次,艱難逃亡,想讓她多睡一會,恐松鼠將她吵醒,拾了一塊石子,聽聲辨位,彈了出去。
松鼠受驚,&ldo;吱吱&rdo;叫著散開,謝朗一笑,轉過頭,目光落在薛蘅身上。
薛蘅此時正靠著松樹,她雖合目而憩,但左手橫放胸前,右手還握著根樹枝,雙肩微微聳起,竟是一副防備到了極點、隨時準備躍起攻擊的樣子。
謝朗嘆為觀止,卻又有了幾分敬佩。心道若是此人身為男子,入伍從軍,只怕義兄裴無忌都要甘拜下風。
眼見她似是被背上的鐵盒梗得有些不舒服,他想了想,脫下外衫,折了幾下,輕輕地,塞在了她頸後。
薛蘅卻猛然睜開雙眼,右手握著的樹枝挾著風聲掃了過來。謝朗嚇得往後一翻,叫道:&ldo;是我!&rdo;
薛蘅收住樹枝,站了起來,謝朗的外衫便掉在地上。她低頭看了看,愣了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用樹枝將衣衫往後一挑。
謝朗忙接過衣衫穿上,見她已大步往西北方的崇山峻嶺走去,跟上問道:&ldo;師叔,我們不去定州嗎?&rdo;
&ldo;你說呢?&rdo;
謝朗沉默了一會,道:&ldo;也只有折道了,那些人只怕張開了天羅地網,在去定州的路上攔截我們。&rdo;
薛蘅走了會,還是問了出來,&ldo;你猜出那些人的來歷了?&rdo;
謝朗嘆了口氣,不欲將朝中勾心鬥角的這些事情說給她聽,便不再開口。薛蘅卻冷笑一聲,&ldo;那些人都是殷國人。殷國的武林人士,明知這是陛下要的東西,還敢來搶奪的,只有一個目的。&rdo;
謝朗心情沉重,他與平王都想到訊息一旦洩露,會引起南梁北梁、南方諸叛軍以及丹族人的搶奪,但沒料到,第一個下手的,竟會是本國中人。
若是不能順利將《寰宇志》護送回京,只怕雍王與弘王,馬上就會以此為藉口對平王發難。而他們兩次搶奪不成功,可能會故意將訊息洩露出去,引來其他諸國勢力的搶奪。
這一路回京,只怕再也不能太平了。
他停住腳步,望著北方天空,只覺在戰場上快意殺敵,要比這應付小人的暗箭痛快百倍。這一刻,他是這般思念那些一起出生入死、奮勇殺敵的同袍兄弟。
北方一碧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