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4 頁)

張若谷怔了片刻，霍然一拍窗邊的案幾，大聲道：&ldo;閣主的意思，這是個局？！&rdo;

&ldo;所以……&rdo;薛蘅喘著氣問道：&ldo;我想請張兄回憶一下，在殺御史之前，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人或者向誰提起過你起了殺心？&rdo;

張若谷眉頭微擰，過了一會，道：&ldo;只怕他也是誤會了。&rdo;

&ldo;誰？！&rdo;幾個人同時喝問。

&ldo;一個江湖朋友。&rdo;張若谷沉吟道：&ldo;我與他是在肆間飲酒時偶遇的，喝得興起時罵這世道和貪官，他就說起安南道現住著一個大貪官，貪酷殘民，可惜就是沒人替天行道，我這就……可他怎會……&rdo;

他轉而又思忖著搖頭，&ldo;不對，是有點不對勁……&rdo;

薛蘅緩緩坐直了身子，問道：&ldo;敢問張兄，這人是誰？&rdo;

&ldo;我不知道他的姓名。&rdo;張若谷搖頭。

鐵思終於按捺不住，破口大罵，&ldo;枉你自命替天行道，居然這般沒腦子！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就聽他的話去殺人！他讓你殺自己爹孃，你也殺嗎？！&rdo;

張若谷面上閃過慚色，苦笑道：&ldo;我只知道那人是形意門的弟子。當年排教教主左長歌與巫教教主薌夫人在微雨塢進行決戰，江湖同道都前往觀戰，我也隨師父觀看了那場大決戰。只記得這人姓桑，當年是個少年，隨他形意門的長輩觀戰，我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十多年後再見，他居然還叫得出我的名字。我們談起當年那場決戰，感慨不已，頗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暢快，便喝了個痛痛快快，然後……&rdo;

&ldo;姓桑？形意門？&rdo;薛蘅蹙眉重複了幾句，驀地抬頭，&ldo;張兄，你能否形容一下他的容貌舉止？&rdo;

&ldo;臉瘦削，鼻子有點勾，說話的時候，左邊嘴角有時會輕輕扯一下……&rdo;

薛蘅與呂青互望一眼，均看到對方面上濃重的疑色。

張若谷還要往下說，一邊的柔嘉忽輕聲道：&ldo;你……你慢點說，我來畫出他的樣貌。&rdo;

張若谷大喜，&ldo;丫頭，你畫得出？&rdo;

抱琴橫了他一眼，卻不敢向這&ldo;真兇&rdo;說出柔嘉的真實身份，冷哼道：&ldo;我家小姐在丹青上的造詣，說給你這蠻子聽，你也不懂。&rdo;

紫毫筆在一張又一張雪白的雲版紙上輕輕勾勒，張若谷站在一邊細看，不時指出不符的地方，待柔嘉在那人的面頰右側點下一粒小小的黑痣，薛蘅長嘆一聲，&ldo;果然是他！&rdo;

&ldo;怪不得……&rdo;呂青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鐵思此刻也認了出來，一拍桌子，怒道：&ldo;原來是他！&rdo;

&ldo;鐵兄何出此言？&rdo;薛蘅忙問。

鐵思氣得面色鐵青，道：&ldo;今年四五月間，大人查到民間有人在偷偷收馬囤糧，而大量馬匹都是送到金城的牧野之後便失了蹤跡，大人懷疑這些馬匹流向了丹國和北梁，同時查出軍馬也有大量的私買私賣現象。之前一直是此人擔任軍中的牧尉，大人便對他進行暗查，也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可還沒來得及稟告陛下，便奉命北上查張保的案子。原來竟是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