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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晏七挑眉道：&ldo;你難道看不出她已是個廢人了?&rdo;

風廷堅道：&ldo;她是我的族人。&rdo;

南晏七長嘆一聲道：&ldo;身為一族之長，你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rdo;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發力，抽回劍柄。

枯瘦的手指再也抓不住敵人的利劍，鮮血從腹部的空洞中噴湧而出，風廷堅倒在血泊之中，孱弱好似斷線的風箏。

所謂螳臂當車，不過如此。

南晏七甩了甩劍上的血，打算繼續向前，但又一把彎刀已攔在他面前。

&ldo;放過他們!不然我殺了你!&rdo;任蘭竭力嘶吼，她的聲音歇斯底里，彷彿出自陌生人之口。平素的溫和拘謹的眸子因為仇恨而圓睜著，目眥盡裂。

&ldo;螳臂當車，你連我一招都接不住。&rdo;南晏七冷冷道，斜眼暼向倒在腳邊的風廷堅，&ldo;你們偉大的族長已經引咎自裁了，你也想跟著陪葬嗎?&rdo;

&ldo;住手……!&rdo;盧正秋的聲音從任蘭背後響起。

他已傷痕累累的，仍掙扎著想要站起身。

盧冬青卻搶先一步，攬住他的肩膀輕輕下按：&ldo;師父，你傷得這樣重，不要再動了。&rdo;

&ldo;冬青……&rdo;

&ldo;讓我去。&rdo;盧冬青取代他站起身，攔在師父和嶽百羽的面前。

南晏七的目光像尖刀似的投向他：&ldo;小鬼，你也不要命了?&rdo;

盧冬青徑直迎上他的視線，沉聲道：&ldo;只要我還有命在，就不會讓你再往前一步。&rdo;

南晏七再度將他打量一番，冷笑道：&ldo;你知不知道你那敬愛的師父曾經做過什麼?&rdo;

盧冬青立刻答道：&ldo;不論他做過什麼，我也絕不會讓你傷他。&rdo;

&ldo;你有那個本事麼?&rdo;

&ldo;你大可以試試看。&rdo;

青年雖然手無寸鐵，但目光卻沉靜異常，那股倔強的勁頭，彷彿天傾地覆也不能使他挪動半分。

任蘭也退到他身旁，與他並肩，抬起手中的彎刀指向對面的敵人：&ldo;就算是螳臂，也絕不會輕易被你折斷的。&rdo;

南晏七微微抬起頭，視線掃過兩人背後的狼藉，終於闔上眼，索然地嘆了口氣。

河岸上突然騰起一陣黑煙。

黑煙從南晏七的腳底騰起，迅速蔓延，辛澀的煙塵混入盧冬青的眼睛，令他眼眶發酸，視野一片空白。

他很快明白這是對方的陰謀，他害怕對方暗中使詐，迅速退了幾步，退到師父和百羽身邊，豎起耳朵，不敢有半點鬆懈。

黑煙漸漸散去，什麼也沒有發生。

南晏七已不在河岸上，河畔空無一人，放在船篷裡的箱子也不見蹤跡，只剩下一葉孤舟還在浪花中顛簸。

誰也沒看清南晏七究竟去了何處，兩岸是懸崖峭壁，前方是怒濤奔湧，究竟如何才能穿過這條甘沂河，憑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莫非魔教中人真的有邪功護體，有邪神相助?

不論事實如何，眼下，他們已沒有餘力深究魔教使者的去向。

任蘭在風廷堅的身邊蹲下，茫然地望著師父身下的血泊，血匯成一條河，比甘沂河更深，更寬，橫亙在她的生命中，將過去和未來鮮明地隔開，永遠無法再合攏。

她輕輕托起風廷堅的肩背，輕聲喚道：&ldo;師父。&rdo;

風廷堅的眼瞼動了動，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