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第1/2 頁)
竟然還得寸進尺!這人真是……
她嘆氣:&ldo;也沒有了。&rdo;
他這才滿意地鬆開她下巴:&ldo;唱吧,視演唱的好壞來作最終定奪。&rdo;
&ldo;……&rdo;
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媽咪在發現兩人之間不對勁後,也同她說:&ldo;那孩子就是吃軟不吃硬,你別給他來硬的啊‐‐首先你得服軟,然後他才會同樣對你軟。&rdo;
可現在陳恩靜發現,俗話和媽咪其實都不瞭解他。這人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最典型代表嘛!
你聽:&ldo;開始吧,唱得不好的話,今晚繼續獨守空房。&rdo;
&ldo;阮先生!&rdo;她氣惱地瞪他一記,紅暈染了大半張臉頰,卻發現自己越氣惱、臉越紅,他那惡質的笑便越是愉快。所以她乾脆不理他了,逕自從琴架上抱起了琵琶。
白居易的長篇樂府頃刻之間,便化為閩南古語,配著悠悠琵琶聲,她素手拔動琴絃。琴聲委婉,曲調悠悠:&ldo;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rdo;
其實也是巧,今夜恩靜著一襲白色的絲質長裙,烏絲柔順地披在後背,配合著長裙,襯得整個人那麼古典,那麼適合在這靜夜裡,給他來一首古老的樂曲。
一字一句,在似熟悉又不熟悉的閩南古語中,阮東廷彷彿看到了立於江頭的男子,忽聞水上琵琶聲,就在某一艘船上。然後,他尋聲而入,見到了有著一張溫婉面孔的彈琴女子。
多少歲?十六?十五?十四?
呵,怎麼回事?那年輕女子的臉,看上去竟與恩靜那麼相似。
此時恩靜已唱到&ldo;夜深忽夢少年事&rdo;,卻突然停下來。見阮東廷似在回憶著什麼,她停下了歌聲,只指尖在琵琶上輕輕撫弄,直到他回過神:&ldo;怎麼不唱了?&rdo;
&ldo;唱到&l;夜深忽夢少年事&r;,突然在想,阮先生是不是也會偶爾午夜夢回,想起從前的事呢?&rdo;她輕笑,指尖還撫著弦,讓微弱得幾近於無的調子,作為這個夜的背景。
阮東廷卻反問她:&ldo;你呢?會不會也有&l;夜深忽夢少年事&r;的時候?&rdo;
&ldo;當然。&rdo;她垂頭,靜靜地沉吟了一秒,才又輕笑著抬起頭來,&ldo;阮先生想聽麼?&rdo;
他不出聲,只一雙黑得剔亮的眼深深沉沉地望著她。
她的思緒慢悠悠地,回到了那麼早之前:&ldo;小時候家裡很困難,爸爸出去捕魚,捕到大隻的拿去賣,小隻的便帶回家,一隻魚想讓家裡吃一星期。&rdo;
&ldo;那時,他喜歡把魚掛在屋樑上。舊時閩南古厝的屋樑並不高,哥哥總是跳一跳,便能夠得著。所以他總是偷偷去吃那條魚,一天天下來,魚的份量少了,被奶奶發現了,他為了不捱打,總賴到我頭上。小時候我不擅言辭,也不懂得爭辯,奶奶又重男輕女,所以總是衣架子一提,就往我身上招呼。&rdo;
她唇角含笑,他卻濃眉微皺起,彷彿在這樣的陳述中,看到了當年被衣架揮得那麼痛,哭得那麼慘,卻只是閉口不語的小小恩靜。
而長大後的恩靜說:&ldo;那時總是哭得特別慘,覺得特別委屈。為什麼呢?其實打得也並不很疼的,可為什麼會那麼難過?大抵是因為,這世上處處有偏愛,而我啊,總不是被命運眷顧的那一個吧。&rdo;
所以小時候替哥哥捱打,長大後替何秋霜嫁到阮家,那麼那麼久了,依舊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