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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正月，學校掛了燈籠，一教二教漆黑，三教卻像是千與千尋裡的湯屋，遠遠的，在黑夜中明亮。

林軟環繞操場慢跑，腦海中一時回想過去，一時又在展望未來，最後浮現在腦海里的是英語試捲上鮮紅的98。

突然就覺得，說出努努力考星城師大的自己顯得特別可笑。

星城師大好歹也是個211，隨隨便便超一本線幾十分，現在的她，離那裡還很遙遠啊。

林軟緩下步子，走了小半圈，心中無力的感覺更甚，在她想要蹲下的時候，腳步聲快速的由遠及近，然後一隻手重重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林軟抬頭，正見周漾喘氣。

冬日夜裡，撥出的白氣也格外清晰。

周漾揉了把她的腦袋，問：&ldo;汗都沒出，就不準備跑了？&rdo;

&ldo;有點累。&rdo;林軟聲音很輕，站著不動，任周漾搭肩。

聞言，周漾拉起她的手腕，道：&ldo;再跑一圈。&rdo;

林軟被他拉著向前，一開始步伐有點亂，後來漸漸跟上了他的步調。周漾跑得不快，照顧林軟的速度，每次見她有點喘就放緩一點步子，一圈下來，倒不算費力。

兩人並排，彎腰撐著膝蓋。

周漾問：&ldo;去喝點東西吧，喝點熱的。&rdo;

&ldo;現在過年呢，奶茶店都關門了。&rdo;林軟撥開站在唇邊的髮絲，&ldo;我英語錯題還沒訂正完，回寢室還要去自習室。&rdo;

&ldo;去咖啡店，英語錯題……我來幫你訂正。&rdo;

林軟好像沒了拒絕的理由，安靜幾秒，就點了點頭。

周漾和她一路回教室拿了書包，盯著她穿上外套，又和她一路走出單行道，走過兩個紅綠燈口，進了咖啡店。

店員熱情的推薦冬日特供的聖誕熱飲，太妃榛果拿鐵，並表示飲品限定時間即將過去，再不喝就要等明年了。

周漾問她要不要喝，林軟點點頭，又問了句：&ldo;這個是不是比較甜？&rdo;

&ldo;對噢，這一款咖啡飲品是比較甜的。&rdo;店員笑眯眯的。

林軟再次點頭：&ldo;那我喝這個吧。&rdo;

周漾補上一句：&ldo;那兩個大杯。&rdo;

進入高三後，曾經勸阻顧雙雙將咖啡當飲料喝的林軟也不可避免走上了同一條路，只不過從家裡帶來的那些很貴的咖啡她總是很難下嚥，於是又在樓下超市買了一箱瓶裝速溶。

天氣越來越冷，瓶裝速溶喝下去胃裡冰冰涼，她又買了很多條裝的速溶，時不時沖泡一杯。

味道甜甜的，她很喜歡。

很久很久以後，她也是一個相當沒有生活品質的人，不懂得品鑑咖啡的好壞，也不懂得煮咖啡的繁瑣流程，路過飲料櫃時掃一掃二維碼，拿一瓶速溶，也覺得廣告詞並不誇大，就是那麼的香濃絲滑。

味覺是很直觀的感受，她不想去細細品嘗苦與酸澀裡的醇厚，就喜歡流於表面的香甜，習慣享受愉快的膚淺。

等待咖啡時，兩人落座。

周漾問：&ldo;這次月考考得怎麼樣？&rdo;

&ldo;語文和文綜還好，數學和英語都不太好。&rdo;林軟據實回答，眉眼垂著，隱有失落。

&ldo;要不要我給你看下試卷？&rdo;

林軟也沒多想，拉開書包，把整理好的試卷遞過去。

周漾看試卷，林軟坐在他對面，捧著臉，聲音不高不低：&ldo;我已經看過了，英語錯的題我是真的都不會寫，能寫的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