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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碰在了一起，他沒有辦法，又打電話給李曉薇，確認林軟人沒事，只是想靜一靜之後，他叫了車回家。

陳家老宅在城郊別墅區，計程車上不去。

周漾在山腳下車，剛好碰上保安開電瓶車巡邏，就跟著人家一起上去了。

一進屋，陳碧秋就歇斯底里地在家裡摔東西，摔不摔得碎的反正都攤了一地。

見到周漾，陳碧秋就指著他外公外婆沖他大喊：&ldo;周漾！這就是你的好外公外婆，你爸爸才死了多久，就急著給你找後爸！他們瘋了！&rdo;

周漾愣了下，看向外婆。

外婆臉色不好看。

見周漾望過來，她解釋一句：&ldo;我只是讓她出去多走走，多見見人，又沒讓她現在嫁！你看看你媽有多混帳！真是個討債的！&rdo;

外公也跟著幫腔，數落起過世的周海濤。

三人對峙在那裡，互不相讓。

陳碧秋喘著氣，忽而走過來，拉起周漾手腕：&ldo;走，我們回家！&rdo;

&ldo;你個畜生你去哪！你還要帶我孫子走你給我站住！&rdo;

周漾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怕事態升級，就站在陳碧秋那邊說了句話，一句讓他後悔了整整七年的話。

‐‐&ldo;外婆，我和媽先回去住兩天吧，你們也好好休息下。&rdo;

他後來反覆想，為什麼他要說這一句呢，如果留下來，也就是吵一吵，血濃於水，總是沒有隔夜仇的。

可出了那扇門，才讓人後悔莫及。

陳碧秋開車帶著他離開，剛開始還好，越開，周漾越覺得不對勁。

車速太快了！

他忙喊：&ldo;媽，你停下！&rdo;

可陳碧秋充耳不聞。

周漾此時才聞到似有若無的酒味，他驚愕：&ldo;媽！你喝酒了！&rdo;

緊接著他一句&ldo;小心&rdo;還未說完，車就撞上前頭一輛桑塔納。

&ldo;轟隆&rdo;一聲巨響。

後來周漾做心理諮詢的時候，反覆跟心理醫生說那一段。

不知道為什麼，他記得特別特別清晰。

腦袋剎那的空白，車身的天旋地轉，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他對那場車禍的細枝末節似乎都能回憶得特別清晰。

他和陳碧秋都受了傷，躺了幾個月醫院。可對方駕駛員搶救無效，死亡。

陳碧秋酒駕肇事致人死亡，必然是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只是對方家屬願意接受物質補償，加上對方也有交通違規行為，事故中並非全責，陳碧秋最後從輕判決。

而他陷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中，一直走不出去。

&ldo;周漾第二個學期才去上課？&rdo;林軟下意識揚高了聲調。

李曉薇在電話那頭回答：&ldo;對啊，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啊，反正他第一個學期沒去學校，是第二個學期才入學的。&rdo;

聽了李曉薇新打聽來的訊息，林軟有些出神。

兩人打電話的時候，有微信進來。

林軟拿開手機看了眼，是周漾發來的微信，她沒點進去，只看提示訊息便知道了他已經訂好餐廳了，她也沒再和李曉薇多聊，說要出門了。

掛電話前，李曉薇問了句：&ldo;你是不是想和周漾……嗯？&rdo;

林軟隨口回應：&ldo;少說些有的沒的……&rdo;

&ldo;哎，我還是挺希望你們在一起的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