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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rdo;安芷默坐下，接過小鄒端來的茶，對她微微點頭表示謝意。

&ldo;你好，我是龍司晨。&rdo;

正要把茶杯靠近唇邊的安芷默停了一下，隨即把茶杯放回辦公桌上。沉默了幾秒，他用一貫清冷的嗓音問：&ldo;請問，有事嗎？&rdo;問句，但是沒有尾音的上揚，一開始對董懂，也是這樣。但對龍司晨，傳說中龍副院長的女兒，他加了&ldo;請問&rdo;二字，更加拉開距離。

&ldo;安叔叔說有幾本書要送給你，我剛好來s市開會，就帶來了。&rdo;龍司晨不卑不亢的，語調也是若即若離，客客氣氣，&ldo;你看什麼時間方便，我送過去？&rdo;

送幾本書，這個藉口真是無聊。安芷默想到安惟幾次三番對自己私事的干涉，不禁皺緊眉頭，臉色緊繃著。還沒作出回答，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對龍司晨說：&ldo;抱歉，我接個電話。&rdo;說著，就接起辦公電話，形式化地說：&ldo;你好，中院刑事庭辦公室。&rdo;

&ldo;芷默，是我。&rdo;安惟的聲音。

安芷默壓低了聲音，&ldo;有事嗎，爸？&rdo;

&ldo;龍司晨今天出差去s市，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跟她吃頓飯，兩個年輕人互相瞭解瞭解。&rdo;安惟的語氣比安芷默更加清冷，還帶著一絲下命令的口吻，&ldo;我讓她帶了幾本書給你看，希望她回來的時候，能帶回你對這幾本書的讀後感。&rdo;

安惟如此含蓄的說法，安芷默一下子瞭解了，安惟的意思是，回去他會問龍司晨，安芷默到底有沒有照自己的話去做。

&ldo;知道了。&rdo;安芷默回答。

&ldo;那麼，祝你們聊得開心。&rdo;安惟掛了電話。

安芷默重重放下話筒，把手機拿起來，習慣性地貼在右耳邊，又忽然想起董懂以前告訴自己用左耳接聽手機比較不會傷害大腦，所以換成左邊，&ldo;龍小姐，久等了。&rdo;

&ldo;沒事的，我知道你們很忙的，我爸爸也經常這樣。&rdo;龍司晨笑道。

&ldo;你在哪裡？&rdo;安芷默提起公文包，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二）

一個高大而清俊的男子站在董懂面前，清慡的短髮，鬢角修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面是一雙深邃的眼睛，眸子就好像深潭一樣，黑得徹底。無論在何地，他都是如此儒雅斯文，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親切而和善。

&ldo;宋、宋望合……&rdo;董懂的聲音抖動著，猛然握緊的拳頭不自覺也開始顫抖。

這裡是北京，是誰都不認識誰的地方，董懂不認識這裡的所有人，所有人也不認識董懂。可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居然出現在董懂面前。

&ldo;董懂。&rdo;宋望合笑開了些，俯身牽起董懂的右手。

董懂甩開，警覺地看了看旁邊，防備地退後兩步。宋望合往前走兩步，悲傷而近乎貪婪地看著董懂的臉。

董懂仍舊一臉防備，不安地四處張望，生怕有什麼人正在暗地裡他監視他們倆。忽然，她拉起宋望合的手，一路不顧形象地狂奔，好像《還珠格格》里拉著含香私奔的蒙丹一樣。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好的體力，狂奔了起碼六百米，忽然一拐，把宋望合拉進一個衚衕裡，然後才扶著牆拼命喘氣。

宋望合微喘，上前拍著董懂的背，沒拍兩下就把董懂擁進懷裡，像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董懂咬咬牙，死命把他推開了。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