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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的版圖現在仍然從西海洋直到底格里斯河,從阿特拉斯山脈直到萊茵河和多瑙河。在那些鄙俗的人的昏花的眼中,菲利普似乎是一個不次於哈德良或奧古斯都的強有力的君主。外形仍是原來的外形,但強健的體魄和活力卻已不復存在了。人民的勤奮在無盡無休的壓迫之下一再受到打擊,終至完全消除。軍團的紀律,在其它一切品德都被消滅之後,一直全靠它支撐著偉大國家的局面,現在也被皇帝們的野心所破壞,或因他們的無能完全鬆弛了。邊界的防衛能力,過去一直便是依靠有生力量,而並非依靠工事,現在已在不知不覺中削弱;最美好的一些省份現在也完全暴露在野蠻人的掠奪或佔領的野心覬覦之下,他們很快也便將發現羅馬帝國已處於衰亡之中了。
當帝國政府在很長時間中一直為邊界戰爭所困擾的時候,一次重大的即將來臨的野蠻人的入侵又構成了一種新的威脅。在東方,帕提亞人1的強大的阿爾薩息王朝 已經完結,新的威脅來自波斯。在北部邊界,一直對羅馬人還極不熟悉的東日耳曼人現正積極積蓄力量。吉本以兩章(八章和九章)的篇幅討論了這些問題。
1 亦稱安息王朝。乃是帕提亞人 (亦稱安息人)於公元前後各約240 年期間統治伊朗的王朝。‐‐譯者頁面第十章 瓦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統治時期的種種不幸。
哥特人的入侵。波斯人對亞美尼亞的進犯和瓦勒良的被俘。
菲利普於249年被殺,一個極有才能的人德基烏斯繼承了皇位。他親赴前線與哥特人進行戰鬥,他和他的兒子都在羅布魯什卡一戰中陣亡。接下去是加盧斯和埃米利安努斯的短暫的統治,253年瓦勒良當了皇帝,並很快讓他的兒子伽利埃努斯參與統治工作。吉本對伽利埃努斯的報導一概採取了蔑視的態度。現代批評家大都為他恢復了名譽。但不管怎樣吉本所描寫的瓦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統治時期的災禍卻是基本符合事實的。
瓦勒良穿上紫袍的時候已差不多60歲了,他所以能當皇帝,不是由於人民群眾的一時高興,或由於軍隊的一陣歡呼,而是得到了整個羅馬世界的一致推舉。在他逐步獲得國家榮譽,步步高昇的時候,他完全無愧於一些仁德的親王對他的眷顧,他還自稱是暴君的仇敵。他的高貴的出身、溫和但無懈可擊的處世態度、他的學識、謙虛謹慎的為人以及他的經歷使他受到元老院和一般人民的普遍尊敬;而如果 (根據一位古代作家的觀察)人類可以完全自由地推選自己的主子,他們的選擇肯定會集中在瓦勒良身上。也許這位皇帝的實際才德並不能和他的名聲相符,也許他的能力,或至少他的精神已受到他已臨暮年的懶散和冷漠性情的影響。正是由於深感自己日漸衰老才使他決定讓一個更年輕、更有活力的合作者來同他共主國事;時勢的緊迫對一位將軍的迫切需要絕不次於一位得力的王子;曾任羅馬監察官的經歷完全可能會指引他,如何將那御用紫袍用作對軍事才能的獎賞。但是,瓦勒良放棄了定然會鞏固他的統治、更能讓後人懷唸的正確的選擇,卻一味從感情或虛榮考慮,把那最高榮譽加給了他的兒子伽利埃努斯,一個由於一直處於無職無權地位其罪惡行徑尚不及敗露的青年。父與子的聯合統治維持了大約7個年頭,伽利埃努斯的單獨統治又繼續了大約8年。但整個這段時間充滿了不斷的叛亂和災禍。由於羅馬帝國在這段時候從四面八方同時受到國外侵略者的盲目、瘋狂的攻擊,和國內王位篡奪者的充滿野心的蠢動,我們不打算一味把可疑的時間因素看作是事物更自然的安排,從中去尋求清晰的脈絡。在瓦勒良和伽利埃努斯統治時期,羅馬的最危險的敵人是‐‐1法蘭克人;2阿勒曼尼人;3哥特人;4波斯人。在這幾個總名稱下,我們可以涉及一些不甚重要的部落的冒險活動,現在如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