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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明也是呆了,不想眼前這大和尚與自家頭領有如此淵源,真心是好人有好報。今日自己真真是救對人了。可是再聽這魯提轄趕赴河洛的因由,卻是林教頭犯了官司。
周大明人是老實,但這老實卻不意味著他就是個木頭疙瘩。腦子只一轉就明瞭,「莫不是高俅那廝做得鬼?」
「可不是那廝惡毒。差人做得套路,構陷了我那兄弟一個劫財害命之罪,收進了大牢當中。」魯智深得到了張老教頭的書信,就急忙趕來河洛,這陸上就遇到了這通事情。
魯智深面上掛著兇狠,渾身彷彿燃燒著一圈火焰,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引燃。
周大明也沒的多說,速招呼嘍囉快速行船,前往洛陽。其間與魯智深說起了陸謙上的梁山後的一幹事情,將那黃安、蔣磊、何濤等人授首,梁山好漢『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之事,一一道來,叫魯智深聽的大呼暢快,長吐了一口籲氣。
只可惜路上沒有遇到那倆艄公,否則盡報了仇去。
船頭在孟津碼頭靠岸,魯智深提了根船上備好的哨棒,就引著周大明等前往張老教頭家。那先前來信上留有地址。
這已是晚秋天氣,驛道上金黃樹葉垂落,日光裡面,隨風飛著零星幾片。大道兩面的麥田已經播種,但麥苗稍微漏出頭來。一望無盡的廣袤田野,可卻是盡歸城裡的高門大戶所有。
將近西京洛陽,驛道越發的寬了,人也越發稠密,往來車馬不絕。比之東京雖然要減免幾分,但比起齊魯的州縣來卻不知要繁華出多少來。
一干人正行著路,後面一陣馬鈴響,夾著百十隻馬蹄,卷潮也似撲將來。魯智深等人忙閃開一邊,早見路面上捲起一叢黃塵,躍起幾丈高,二三十騎馬,搶了過去。其中幾個青年,頭戴束髮紫金冠,身穿緊身絳色繡花錦袍,腰圍金兜搭。哈哈朗笑,視左右狼狽躲避的百姓路人為趣事。
魯智深目送他們過去。只周大明在後面罵道:「這撮鳥,在西京腳下還耀武揚威,恁地了得!直撲了我一身塵土。」
魯智深冷冷一笑,「西京為朝堂重地,多少名臣高門世居於此。這兒的豪門公子哥多著呢。」
「人又不比東京,那是天子腳下,規矩才是森嚴,倒更放開的手腳。」
作為西軍提轄,雖然只是一個中下級軍官,魯智深的見識卻比周大明這種人強多了。
等到一行人來到張教頭家門時,時間已經走到了午後。
老教頭看到魯智深一行,淚眼婆娑,滿口的感激不盡。他自從隨著女婿來洛陽養老,就一直提心弔膽,唯恐禍事臨頭。萬幸高坎被殺之事傳的過於張揚,那高俅老賊迫於輿論暫放了女婿一把。只沒想到,這才過了數月,林沖就以遭構陷。
那張氏已經有兩個月身孕,這可是天大喜事。林沖這一支打他父輩起就是一脈單傳,現如今林沖也年愈三十,終於盼的娘子有了身孕,一家人正不知道多少歡樂,卻被一盆冰水澆頭。
「林家在洛陽也是大族,小婿遭了陷害後,各支皆對了些錢財,買上告下,打點衙門。府尹相公也知道事情首尾,實委屈了小婿,便略作周全,以藏匿贓物的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滄州。此事既然有高俅老賊作梗,老漢就不求能叫小婿免脫那官司,如此結果已經幸甚。只央求提轄能一路好好護送,休叫那做公的在路上賺去了性命。」
老教頭是明眼人啊,人來成精,曉得自己女婿這一劫不止在眼下,更在那發配途中。
多少好漢的性命都是壞在了那群黑心肝的公人手裡,自己女婿武藝再強,無有防備也難逃脫來性命。況且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提轄武藝高強,沿途護送林教頭,自能保的無恙。但是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周大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