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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如此胡作非為,就不怕滅門嗎?&rdo;
毛驤看了那些揭發,嚇得渾身冷汗直冒,認定是張煥想奪他的位置方才出賣他的
,也抱著揭發抵罪的動機,捅出了張煥私蓄養子死士,逼死幾個古董商而把一批珍寶攫為己有等罪行。
但朱元璋最關心的卻是張煥與胡惟庸的勾結,便問張煥洩漏過哪些禁中之語。 毛驤連連叩頭道:&ldo;臣不敢講,因事涉朝廷重臣,講了必有殺身之禍。&rdo;
&ldo;你只怕他殺你的頭,卻不知朕可以取他的頭?&rdo;
毛驤抬起頭來,驚疑地問道:
&ldo;萬歲捨得殺掉朝中第一大臣?&rdo;
&ldo;朕認法不認人,便是皇親國戚犯法當斬,亦不稍貸。你隨朕多年,尚不知朕的脾氣?朱文政是朕唯一的親侄,不也死在法鞭之下?快快說來,方可抵你恃勢冒法之罪!&rdo;
毛驤這才說出幾年來張煥為討好胡惟庸,而多把朱元璋單獨召見大臣時的講話洩漏給胡惟庸。除此之外,在空印案起後,胡惟庸還與張煥同謀,用面貌相似的囚犯替代胡惟庸的心腹受刑。用這種李代桃僵的手法,他們救過好幾個主印地方長官的性命。
朱元璋駭異不已,他萬萬沒料到看去忠謹的胡
惟庸,竟敢在他的眼皮之下,如此大膽妄為。他不解地問道:
&ldo;莫非刑部就不知曉?&rdo; &ldo;張煥奉敕提審人犯,誰敢盤查?有時他又將案犯提走,然後妄稱已死刑下,叫牢子來驗。牢子但見一個血肉模糊之人,如何辨得真假?哪知吃換了人?張煥卻將代死者埋了,將案犯正身送往深山之中,改名換姓,藏匿起來。&rdo;
&ldo;那你為何不早奏聞?&rdo;
&ldo;罪臣以為是聖上仁慈本意,哪敢追問?&rdo;毛驤與張煥本是一路的,因急於洗刷自己,便把事情推個乾乾淨淨。&ldo;張煥往往代傳聖諭,誰知真假?誰又敢找聖上核實?&rdo;
朱元璋氣得山羊鬍子直抖,擊案叫道:
&ldo;朕親自鞫訊,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然後將張煥滿門抄斬!&rdo;
毛驤一聽,心中暗呼壞了,若皇帝親自審訊,定會牽連許多文武勛臣。皇帝性剛好殺,哪個大臣不千方討好親軍都尉府的人,以探到皇帝的喜怒呢?第一個跑不脫的便是他毛驤。他自己也記不得曾多少次向朝臣洩漏禁中之語,曾次暗示
過皇帝的喜怒?
他急中生智,叩頭奏道: &ldo;萬歲爺,以罪臣之見,此事不宜公開處置,因張煥是宿衛之士,又隨萬歲爺多年,若傳出去,萬歲爺將受無知人之明之譏,有損皇家尊嚴。莫若將他亂棍打死,只說他恃酒調戲宮女,豈不乾淨?又不驚動朝臣。日後嚴敕親軍,敢有洩禁中語者滅門!為防膽大的無視聖諭,可令親軍士眾,皆不得單獨會見朝臣及外官,有違者,立即斬首!萬歲爺還可設立詔獄,將重案交給親軍,萬歲爺可以隨時提審。&rdo;
朱元璋已從毛驤的慌亂眼神中看出他怕被供詞牽連,由此也猜出他本身並不乾淨,方才建議將張煥不訊而殺。可是他眼下急須處置的是張煥與胡惟庸,並且覺得一時難找比毛驤合宜的人來主管親軍。他還覺得毛驤關於設立詔獄、親軍取旨鞫訊以及不驚動朝臣而處決張煥的建議均很稱意,便決定先放過毛驤,讓他速去了結張煥。毛驤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立刻回到親軍府,將惶惶不安的張煥拿下,以酒後調戲宮女之罪亂棍打死,扔
屍於玄武湖內,然後便去復旨。朱元璋立刻叫他連夜去找被胡璉軋死的一老一少的家屬,慫恿他們告狀,要求胡家償命。
毛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