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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陶行知來到南京燕子磯畔的曉莊鄉,創辦曉莊師範學校。一天,他聽到人們談論,燕子磯下又浮起了一具女屍,並且是個學生。他極感不安,立即到學校木工場找來塊木牌,在上面寫了勸諭輕生者的話:&ldo;想一想,死不得。&rdo;大字下邊還寫了幾行小字:&ldo;人生為一大事來,當做一件大事去。你年富力強,有國當救,有民當愛,豈可輕生?死有重於泰山,或有輕於鴻毛,與其投江而死,何如從事鄉村教育為中國三萬萬四千萬同胞努力而死!&rdo;陶行知把木牌豎立在燕子磯頭,又委託一位在附近開茶館的朋友多留心,看見有人在磯頭徘徊要趕快上前勸說。此後,不少來到這兒打算自殺的人,看了木牌,聽了勸說,&ldo;想一想&rdo;後,真覺得&ldo;死不得&rdo;,終於重新鼓起了生活的勇氣。
&ldo;文革&rdo;期間,兩位被打成&ldo;臭老九&rdo;的知識分子不堪忍受凌辱,一起來到燕子磯,準備終結生命,但陶行知先生的勸誡碑攔阻了他們,他們咬牙堅持活了過來,終於盼到了雲開日出。1980年,時年八十八歲的復旦大學教授陳子展先生回憶說:&ldo;我在南京上大學時得了胃潰瘍。一次我正在讀書,一陣陣劇痛襲來,簡直使我要發瘋了,便無可奈何地來到燕子磯,想跳江了卻一生。我抬頭望去,只見木牌上寫著&l;想一想,死不得&r;,我猛醒,終於打消了輕生的念頭。&rdo;
簡單樸實的六個字,居然挽救了許多生命,可謂功莫大焉。閱盡人間風雨的燕子磯如今依然守望著長江,當年陶行知立的木牌因歲月滄桑已不復存在,我們現在見到的是後人復立的石碑,但上面鐫刻著六個大字&ldo;想一想,死不得&rdo;,依然是陶行知先生的手跡。
第二部分 人世幾回傷往事 第37節:遁入空門的兩大風流才子
人世幾回傷往事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李叔同
遁入空門的兩大風流才子
蘇曼殊與李叔同是近代史上兩位充滿神秘色彩的曠世奇才,在文學藝術領域內都有很深的造詣:蘇曼殊的詩清新雋永,有&ldo;靈界詩翁&rdo;之稱;其畫被柳亞子贊為&ldo;千秋絕筆&rdo;;其頗具紅樓筆意的《斷鴻零雁記》開中國近現代文學自敘體小說之先河;其譯作有拜倫的詩集和雨果的《悲慘世界》(未譯完),他與林紓、嚴復一道被推為20世紀初三大翻譯家……
李叔同則是我國引進西洋油畫的第一人;其組建的&ldo;春柳社&rdo;,是我國第一個話劇團體;其金石作品集《李顱印譜》讓世人嘆為觀止;他與蕭友梅、趙元任、黃自一道被認為是我國近代音樂的四大拓荒者;他於20世紀初創辦的《音樂小雜誌》,是我國第一份傳播西方音樂的刊物;他填詞的歌曲《送別》一直傳唱到今天,&ldo;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rdo;早已成為經典歌曲,幾乎人人耳熟能詳。
他們兩人另一個共同點就是都風華絕代,風流倜儻,在情場上更是左右逢源,遊刃有餘,頗有古代大文人寄情詩酒聲色的遺風。然而,令所有大吃一驚的是,這兩位才華橫溢的曠世風流才子,卻在人生最好的年華遁入空門,皈依青燈古佛,令多少人為之感慨欷?。
蘇曼殊與李叔同的初交是在1907年的上海,兩人同為南社成員。那時李叔同任《太平洋報》副刊主編,蘇曼殊的小說《斷鴻零雁記》就是在該報發表的。這篇抒家國之情、寫身世之恨的自敘體小說深深地打動了李叔同。當他得知作者比自己還小四歲時,就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