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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他寫出了《辦事員莫邪》和《嫌疑》等小說。《辦事員莫邪》以他自己在蕪湖海關的這段經歷為背景,透過一位在北伐軍中幹過宣傳工作的青年主人公,從南京到k市建設局謀生受排擠的遭遇,揭露了大革命失敗後國民黨政府機關的腐敗。在《嫌疑》這篇小說裡,主人公‐‐一位曾當過北伐軍政工幹部的報館編輯,因寫《毛澤東的名片》一文而被視為&ldo;共產黨嫌疑&rdo;,直至開除受迫害。小說從側面落筆,穿插描寫了北伐軍駐紮南昌時,毛澤東來到第六軍政治部探望林伯渠的逸事。劉繼興認為,徐雉頗具寫作功力,在他筆下,毛澤東與小說主人公&ldo;我&rdo;對話時的音容笑貌頗為傳神。唐?
曾評價說:&ldo;《嫌疑》一篇,從側面寫了毛澤東同志的形象,落筆不多,卻有點動人的地方。&rdo;文學史家趙遐秋、曾慶瑞等認為:&ldo;這是我們現代文學作品裡第一次出現毛澤東的形象。&rdo;
徐雉在小說《嫌疑》中這樣寫道:
這是民國十五年(1926年)一個秋天的早晨,距國民革命軍攻克南昌還不到兩個月。那時孫傳芳已引軍遠退。我們第六軍駐紮沿南潯鐵路一帶,司令部和政治部都設在南昌城內。
那天,我們政治部捱到我當值日官,值日官的責任是:(一)接待賓客;(二)收發公文;(三)督率並訓練部內的勤務兵;(四)匯錄各科的工作日記……。我危坐在辦公室內,身上斜掛著一條寬約三寸、長約四尺的紅帶子,算是值日官的一種標識。
傳達進來,向我行了一個軍禮,說:&ldo;報告值日官,外面有客要見主任。&rdo;說著就把一張名片遞給我,仍裝著一種立正的姿勢。我點一點頭,把名片拿過來,名片上的墨汁尚未乾,顯然是臨時在傳達室裡寫的。在它上面我只看得出一個&ldo;毛&rdo;字,&ldo;毛&rdo;字下面還有兩個字,因為字型潦草過甚,認不清楚了。
&ldo;好!請他進來。&rdo;
傳達又向我行了一個軍禮,出去把一位瘦削文弱、中等身材、年約三十餘歲的客人引了進來,不過他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我是記不得了,彷彿是罩著一件灰色的布質的棉袍。因為那時我並不曾想到今天我的筆會談到他,要像小說家那樣精細地觀察他,注意他。
&ldo;請問林主任在部內嗎?&rdo;他的聲音低得幾乎使人聽不見,像是肺病到了第三期,但表情卻是十分鎮定自然。
&ldo;他大概是還沒有起床,讓我去問一問,你請坐!&rdo;
主任室的勤務兵告訴我,說林主任還沒有起身。於是我便和這位毛先生攀談起來。
&ldo;先生府上在哪裡?&rdo;我講著帶寧波土音的普通話。
&ldo;湖南。&rdo;
&ldo;現在在哪裡工作?&rdo;
&ldo;中央黨部。&rdo;他說時臉上露著驚奇駭怪的眼光,語音也提高了點,已不是起先那樣從鴿子翅膀裡發出的微聲了。他好像在疑惑我和他開玩笑,不過態度仍是很謙遜的。
一會兒勤務兵說林主任請客人進去,我便引他到主任室。
&ldo;啊!毛部長!請進來,這裡坐。&rdo;林主任笑著招呼他。
我聽見林主任喊他毛部長,才曉得他是鼎鼎大名的共產黨領袖毛澤東,因為那時中央黨部部長姓毛的,只有他一個。我想起剛才問他&ldo;府上在哪裡&rdo;和&ldo;在哪裡工作&rdo;,不覺暗自好笑。
……
徐雉寫《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