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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金屬碰撞聲,兩個虛影猛然定格,一柄長劍猛地被擊飛出去,掉落在遠處。
溫熱的血液滴落下來,滲進泥土,陸文淵捂著肩膀,自嘲地笑了聲,「我還是打不過你。」
沈御嵐神情並未鬆動,他的長劍並未染上血色,只微微一挑,改了方向,指著陸文淵的喉嚨,冷聲道,「走吧。」
直到聽清了這一句,陸文淵才從眼前的人身上找回些熟悉感,大師兄縱使變了許多,卻還是那個心軟的大師兄。
勝負已分。
沈御嵐見他向後退了幾步,頹然低首,便也放下長劍,朝著一旁的江淮遠走去。
他蹲下身來,動作輕柔地為江淮遠拂去身上落雪,然後彎腰,將人抱了起來。
就在這時,江淮遠服下的傷藥似乎起了作用,悠悠轉醒,
「……大師兄?啊,小心!」
一雙眼猛地睜大,江淮遠看向沈御嵐的身後,驚叫出聲。
正是背對著陸文淵,又抱著個人,行動不便的時刻,陸文淵本該手無寸鐵,此時卻捏起一片樹葉化作飛刃,發起偷襲。
沈御嵐側身躲開,那樹葉化作的飛刃卻不是衝著他來的。
只見那落葉一化二、二化三,逐漸化作無數葉片,插入土地,化作一個齊齊整整的圓圈,將沈御嵐圍在其中,隨機閃過一道銀光。
出雲門,擅長的從來不是暗器偷襲之術,而是陣法。
陸文淵為自己止了血,看著沈御嵐轉過身來,警告道,「為了自己著想,你最好不要踏出追命陣。」
江淮遠仍有些頭暈,卻也迅速明白了眼下狀況,驚怒道,「追命陣?二師兄你好歹毒,居然對大師兄用這種手段!」
沈御嵐沒有說話,低頭看去。
追命陣,算是出雲門的絕殺陣法之一。
但凡被陣法困住之人,便不能擅自離開,否則,一旦踏出陣法範圍,每走一步,周身經脈便會斷裂一根,直到再也走不動。
陣法的成功率很低,需要布陣之人修為足夠,且每時每刻都會消耗布陣之人的靈氣。
原本,是個拖時間的陣法,但如今陸文淵本就沒受什麼重傷,加上人多勢眾,沈御嵐與江淮遠,已是插翅難逃。
「追命陣,一次只能困住一人。」沈御嵐忽然開口道,「陣法剛落成時,淮遠還未被我帶入陣法範圍中。」
陸文淵皺眉:「那又怎樣?難道你以為憑小師弟自己,就能成功逃走了嗎?」
當然不能。
沈御嵐嘆了口氣,「我曾經說過,只要你打贏了我,這個大師兄的位子,就由你來做。」
陸文淵一愣,隨即嗤笑一聲,「是,沒錯,可我一次都沒贏過,你也從未使出過全力,總像逗狗玩兒似的,處處讓著我。」
沈御嵐看了看他,平靜道,「我方才沒有讓著你。」
陸文淵沉默了。
「我若是有心讓著你,或者不肯認真對決,寒鳶便不會傷到你。」
就像當初在仙盟大會之中,寒鳶劍靈的作用下,他不曾傷到顧門主分毫。
說完這話,他收回視線,帶著不能行動的江淮遠,踏出陣法。
江淮遠嚇得臉都白了,抓緊了他的手臂掙紮起來,「大師兄!別!」
陸文淵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的確是,寒鳶第一次刺傷了他,肩膀處的傷口深可見骨,疼得厲害。
沈御嵐踏出了第二步,神色淡然,看著不遠處,他知道有個人正等在那裡,已經在暗處看了許久。
然後是第三步、第四步。
所謂的追命陣,逐漸被遺忘在身後,消散了光芒。
陸文淵走了,帶著跟隨他前來的那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