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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白之所以到了北城, 仍然選擇留在郊外,而不程序住宿, 一個是擔心被出雲門的人認出來,減少麻煩,另一個原因是北城的郊外, 比城中靈氣要充裕很多。
必須讓沈御嵐儘快用掉那個靈獸內丹,靈氣最佳的地段都有仙門佔著,此處雖然不及那些仙山佔了地利,卻也足夠了。
草堆被簡單捆了起來,暫時能當床用,兩個昏迷的人被安置在上面,倒還放得下。
樂正白站在原處看了會,想起沈御嵐對江淮遠堪比親兒子的無私奉獻,止不住地糟心,想了想,又把沈御嵐打橫抱起來,去了另一處草堆。
不知是不是畫在道袍上的符咒起了作用,沈御嵐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出現渾身結冰的趨勢,寒氣也沒有太重,樂正白放下心來,不再過多擔心霜絕趁虛而入。
樂正白將手指搭在沈道長的手腕上,仔細探查了起來,跳動的脈搏虛弱卻規律,一下下羽毛似的輕輕撞在指腹,在不可名狀的心理作用下,顯得有點癢。
他便收了手,再不多碰一下,只深深注視著沈道長的睡顏,陷入沉思。
在沈御嵐的面前,他是六壬宗宗主,是魔修,是心思叵測的反派,所以他壞,壞得理直氣壯,逗弄、佔便宜、欺負、利用、算計,一個都不能少。
可每每沈御嵐在他面前毫無防備地閉上眼,失去意識,樂正白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明明四下無人,明明連繫統都不在,他已經不需要緊繃著自己,時刻維持黑鴉魔君的人設了,感覺到的卻不是久違的輕鬆愜意,而是煩躁、不滿足。
沒有劇本的戲,演起來果然要難上許多。
他在心中感嘆著,何止是難?簡直要人命了。
被要去人命的樂正白原地踱步了兩圈,最終認命,拾來了些乾柴堆在稻草堆的不遠處,準備燃火,讓這破道觀裡有點溫度。
火焰幾次都被門外吹來的冷風吹滅,樂正白將心中煩躁發洩在死物上,一巴掌拍在道觀搖搖晃晃的木門上,砰地關上。
剛關上,就見一隻黑不溜秋的小巧影子從破爛的窗縫鑽了進來。
是系統的化身,它總算回來了,腳上幫著一張紙條。
樂正白挑眉,心道,衛驕陽想好了?
紙條上以工整的字跡寫了最後決定,用第二種方法,讓衛驕陽脫離那個禁制,成為衛家唯一一個能夠踏上修仙路的人。
對此,樂正白並不驚訝。
系統卻踩上他的手指,將當時發生的事化作影像,直接傳遞到樂正白的腦海。
紙條不是衛驕陽本人寫的,是他父親。
原來,在他們離開衛家之後,林管事便將此事偷偷告知給衛家家主了。
衛父並未對自己的兒子發怒,只是心情複雜地看著衛驕陽,緩緩道,既然你這麼執著於修仙,為父便成全你。
他不顧衛驕陽的阻攔抗議,將紙條寫下,交給烏鴉。
衛驕陽被暫時軟禁起來。他與最信任的林管事大吵一架,盛怒之下,將林管事趕出家門。
後來的事,系統也無從知曉了。
樂正白怎麼也沒想到還會發展出這樣一出,不禁唏噓一把,真是狗血。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一把抓過系統,捏在手裡死死盯住:你有錄影的功能?
之前是哪個系統說無法拍照留作紀唸的?
噗地一聲,系統化作一團黑霧,逃離樂正白的手掌心,飄到另一處重新匯聚起來,恢復成烏鴉形狀。
樂正白覺得自己身為宿主的尊嚴被踐踏了,本就煩躁的心情愈發糟糕起來。
系統:宿主你冷靜一下,有話好說。
樂正白盯了系統許久,轉過身,點燃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