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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還不夠。
有人想要傷害陸虞,『我』便衝上前去,將那些人都殺死。
沒有人能傷害他。
可最終,『我』還是死了,陷入一片孤寂的黑暗中沉睡。
「霜兒……不!」
想起來了,『我』的名字……容霜。
容霜,生前有一養子,取名容秉風,死後,冤魂不散,自行進入爐鼎化作妖器器靈,名喚霜絕。
陸虞,被人稱作奉天魔尊。
他夢到的,竟是體內器靈的記憶。
……
沈御嵐便昏迷了一整夜,樂正白便陪他在熱水裡泡了一整夜,掌心貼在人的後心,源源不斷地輸送了一夜的靈力,助他氣血回溫。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懷裡的人才恢復了些血色,逐漸恢復過來。
折騰了一夜,樂正白覺得有些乏了,便沒有急著出來,抱著人在水裡休息,順便思考一下等沈道長醒來,該去哪裡找第二身衣服。
沈道長還在睡,似乎做了什麼夢,極不安穩地呢喃著什麼。
樂正白湊近去聽,卻只聞幾聲模糊不清的濃重鼻音,在極盡的距離下,瞧見沈道長微微蹙起的眉,因恢復體溫而染上紅暈的面板,還有兩瓣比平時更加潤紅的嘴唇。
來到這個世界起,他自第一次見到沈御嵐,便出手重傷對方,從此,沈道長便鮮少會有這樣好看的臉色,就算身上沒有不適,也總是嘴唇蒼白,即便笑起來也帶著股讓人心煩的逞強。
他朝水裡看去,前些日子他用暗器留下的傷口,已經痊癒,連一絲疤痕也未留下。
樂正白忍不住想到,忽略總是讓自己生氣的這個因素,眼前的這人,實際是非常對他胃口的型別。
非常的……不自知。
當一個人對於自身的優勢、長處不自知的時候,他是討喜的,容貌昳麗而不自知,天賦卓絕而不自知,散發著引人犯罪的氣質而不自知,正因如此,不會有一絲刻意或自以為是,更不會自傲自負,舉手投足間皆成自然。
因為太不自知了,如今這樣在敵人的懷中沉睡著,單純地認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不會被殺,便放下心來,毫無防備。
樂正白深深地看著雙眼緊閉的沈道長,眼神舉止中的旖旎中多了三分施虐狠戾。
他想起,這樣的一個沈御嵐,好像對於身為凡人,對於自己會傷會死會疼,也是不自知的。
樂正白常年握刀的手上帶著薄繭,此時一把握住沈道長披散開來的頭髮,順到身前,任其在水中散開,將水面之下的風景遮了個影影綽綽。
尋的是眼不見心不煩,結果卻是適得其反。
禍不單行,就在樂正白結束了神遊,打算起來時,沈御嵐似乎又做了夢,忽然露出了痛苦神色,幾滴淚水要落不落地掛在眼睫,惹得樂正白……很想欺負欺負。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氣流湧動,長劍嗡鳴聲響起。
砰地一聲,罩在臥房的結界徹底碎裂,房門隨之猛地被推開。
「喂,沈御嵐你……」
柳放舟風塵僕僕地僵在門口,樂正白還沒來得及抬頭將人看清楚,那扇門便砰地一聲,又關上了。
詭異的片刻安靜後,柳放舟站在原地,表情僵硬地回想著剛才撞見的那一幕,沈御嵐,似乎,不是醒著的……
脆弱的房門再次被一掌拍開,柳放舟第二次站在門口,卻發現倆人已經不在水裡了,樂正白正站起身來,將尚未清醒的沈道長攔腰抱起。
樂正白;「你……」
砰地一聲,門又被關上了。
「……有沒有沈道長能穿的衣服。」
柳放舟似乎沒聽見樂正白的問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