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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嵐正疑惑自己臉上難道有什麼東西,又發覺那視線其實是朝著自己身後而去,還未等他回頭,便察覺背後陡然升起一股森冷寒意,殺氣十足。
條件反射地,沈御嵐拔出寒鳶,迅速向前躲去,擋在顏婉月身前提劍轉身,這才看清了那個放出可怕殺氣的來人。
「宗主?」
顏婉月踩著小碎步,無聲無息後退了一丈多遠,「那個,婉月還有事要做,先去忙啦!」
樂正白臉上掛著笑,語調平穩地問道,「沈道長,看到本座來找你,很驚訝?」
不知怎的,眼前的宗主分明是在笑,沈御嵐被這樣盯著,卻平白生出一股危機感,讓他想要奪路而逃,理智卻告訴他,宗主一直就是這個樣子,與尋常並無不同。
沈御嵐將心下不安強壓下去,鎮定道,「宗主是來討要霜絕的?」
在沈御嵐的認知裡,無論是洛門主還是樂正白,若要攔他離開,只會是為了防止霜絕。至於他離開凌定縣,是去出雲門還是玄光門,最終是否會因洗清罪名回歸仙門,都無所謂。
這樣的推斷,結合樂正白先前的作為來看,再合理不過。
樂正白低頭看他,帶著微微上挑的尾音哦了一聲,「沈道長以為,區區一個霜絕,便能打發本座了?」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樂正白會在霜絕前面,加上『區區』二字了吧。
沈御嵐微微皺眉,尋思著宗主話裡的意思,除了霜絕,自己身上哪裡還有值得惦記的寶貝?而且……從方才開始,他便直覺地感到有哪裡不太對勁。
說是對危險的本能感應,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點別的什麼。
沈御嵐沉默著,等待樂正白自行提出要求,看情況再行應對。
按照樂正白以往的行事風格,喜歡逗弄人是一方面,而在提出種種不平等約定的時候,大多是直來直去的,不會玩文字遊戲。
這一次,樂正白卻不知該如何直白了,只用視線狠狠盯著面前的人,視線如人一般霸道,直盯得沈御嵐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才開口緩緩道,
「無私無畏如沈道長,也知道怕的麼?」
沈御嵐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句,回視過去,滿眼的不知所云。只是這一抬眼,卻叫沈御嵐終於察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了。
樂正白站得太近了。
自從他被帶回六壬宗,樂正白便鮮少在明面上為難他,哪怕因他被霜絕影響,發生了那等荒唐事,也並未影響到兩人相處時的微妙平衡。
放在以往,兩人面對面談話時,距離應當比現在再遠上一步半。
上一次樂正白湊得這樣近,還是重傷花無欺之後,山洞中過夜的那次。
而那一次的談話,怎麼也跟友好愉快沾不上邊。
沈御嵐謹慎地向後挪了半步,潛意識覺得這話不能直接應下,「宗主過譽了,貧道從未自詡無私無畏之人。」
隨著他小心翼翼挪出去的這半步,樂正白緊盯著他的深邃眼眸,也跟著倏地虛起。
壓迫感比剛才更重了。
他低頭,瞧見那雙修長的手指握在寒鳶劍柄上,因緊張而用力過猛,指節泛白。
可笑,他若真的動武,沈御嵐就憑這把劍,能在他面前接下幾招?
心中嗤笑,樂正白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些,被沈道長那神經緊繃、汗毛直豎的模樣取悅,低聲說道,「知道怕就好。沈道長,把劍收起來吧。」
沈御嵐這才想起自己還握著寒鳶,依言收劍入鞘,便聽樂正白又說道,
「若是知道此去出雲山,會丟了性命,沈道長也執意要去嗎?」
樂正白暗自想著,若沈道長並不知情,便幫他這一次。
若是明知會死,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