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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那一閃即逝的眼底紅光,也從無法將眼前一幕拍照記錄的感嘆、遺憾之情,偽裝成嗜血魔修發現獵物不肯配合時的無奈。
可以說是相當到位了。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解讀成變態反派的樂正白,成功將沈大師兄盯得渾身發毛,手心冒汗。
畢竟是前幾世每次都弄得天翻地覆的最大反派boss,毫無徵兆地提前出場了,看著沈大師兄絲毫不敢放鬆的模樣,樂正白心裡很是理解,並且莫名地被取悅了。
「主峰上那群老不死有什麼可見的,我看沈道長儀表堂堂,不如親自招待本座。」
這誇獎聽著並不悅耳,誰料沈御嵐目光暗了暗,竟略一點頭,沉聲道,「可以。」
「只要宗主將手中之物歸還,貧道自會盡力招待,不叫宗主失望。」
聽了這話,六壬宗宗主立刻將夜色下散著螢光的月明草收入囊中,唰地一聲展開玄青摺扇,抖開袍袖躍下高崗,施然走近。
「區區一個元嬰期修士,跟本座提條件,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同樣是全身一色的著裝,如果說沈道長的一身白衣是樸素而脫塵的,連袖口衣襟都一絲不苟,樂正宗主的一襲黑袍則穿出了悶騷之感。顏色雖深卻難隱匿於夜色,布料以金線繡著繁複暗紋,細看之下是被賦靈過的符文,腰封不知是皮革還是軟金質地,偶爾泛過幽光。
而在他腰側掛著的彎刀收於銀鞘,與他手中的二十八股摺扇相同,都是六壬宗宗主的慣用武器。彎刀名為含章,刀柄懸掛著空心銀鈴,傳聞奪人性命時鳴聲如鶴唳,摺扇通體漆黑,扇骨為精鐵製造,內涵暗器機關,極為危險。
原著中,有不少炮灰路人便是命喪於這彎刀及摺扇之下,甚至寫道樂正宗主正是煩透了那些血汙,乾脆常年穿黑衣,上面以金線繡著的符文正是用來將鮮血中所含靈氣化為己用的。
沈御嵐驚得後退一步,沉下臉色,
「晚輩絕無此意,只是這仙草實在難得、乃解毒良藥,宗主既然無傷無病、身強體健,奪去了也無甚作用。」
話是這麼說,寒鳶卻已在手。
「此言差矣,這仙草生得靈巧,本座偏要摘了它回去博美人一笑,沈道長想要明搶,就看本事夠不夠了。」
「宗主就不怕等下各仙門人士聞訊而來,再難脫身嗎?!」
「那本座就將你挾持了去,沈道長一表人才前途無量,那些老不死定然捨不得讓你因此隕落。」
銀光閃過,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瞬時飛身而出,短兵相接。
這是場沒有懸唸的戰鬥,儘管樂正白穿越過來不久,並沒有實際的殺過人,但修為卻比沈御嵐高出足足兩層,早已是合體期化境,儘管沈御嵐在重生中積累了大量經驗,這一世的修為卻還沒來得及提升,仍停留在元嬰期。
再加上一攻一守,樂正白為這一刻蓄謀已久,招招直逼經渠列缺,只欲速戰速決,僅憑一隻手一把摺扇就佔了上風,沈御嵐卻節節退敗,拆招拆得冷汗直流,絲毫騰不出精力反攻。
隨著叮噹幾聲脆響,劍刃彈開扇中暗器,力道之大直震得沈御嵐虎口發麻,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再一抬眼,對方的下招已近在咫尺,扇羽化作冰冷薄刃吹落一縷額發,沈御嵐連忙抬劍相抵,腳尖點地向後急急掠去,面前黑衣魔修便分寸不讓向前緊追。
「怎麼,連送出訊號求救仙門的時間都沒有了?」
「廢話少說!」
像是被逼急了那般,大量靈力不要錢似的灌注劍身,直叫寒鳶通體發亮,連原本輪廓都難以看清,長袍廣袖無風自動,在樂正白微訝的目光下,生生將人震開數尺,一股驚濤駭浪般的靈波以沈御嵐為中心擴散開來,所及之處草木皆折、鳥獸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