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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不知出雲山大弟子是個性子沉穩,脾氣溫和的大好人,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發怒的樣子,然而這樣一個人,卻唯獨在柳放舟面前,不出片刻便要皺眉,多說三句就要笑罵開來。
柳放舟將人從頭到腳粗略掃了一眼,也未診脈,便點頭點嗯了聲,「大體無礙了。」然後就完成任務了似的坐下拿出隨身帶著的葫蘆開始喝酒。
沈御嵐這才知道,自己昏迷期間竟都是柳放舟悉心照料的,連忙道謝。
「你若是真想謝我,就陪我喝一杯。」
柳放舟按照慣例地勸酒,沈御嵐一如往常地無奈拒絕。
「柳兄快饒了我這傷患吧,我可是……」
像是要把他那病態和藉口都擋在一邊,柳放舟朝他一抬手,打斷道,
「你若是飲了我這秘製的藥酒,便無需臥床休息,今晚便能痊癒,信是不信?」
不得不說,那眉毛高挑,眼角帶笑直直看過來的樣子,的確是挺有說服力的,可沈御嵐還能不瞭解他?便搖了搖頭,極不配合地拆臺,
「好大的口氣,能療傷還能驅毒的藥酒,可真是聞所未聞。」
柳放舟將葫蘆往桌上一放,揪住對方話語漏洞,一下來了勁,「我何時提過驅毒了?你雖然被魔修暗器所傷,可身上並無毒素殘留,不過是內傷重了些。」
沈御嵐一愣,想起樂正白臨走時留下的那句『七日後餘毒發作』,難不成是唬人的麼?
總不會是柳兄診斷有誤。
柳放舟雖然看起來不拘小節,行事散漫,實際卻在醫術上造詣頗深,對奇珍異草也頗有研究,不擅長也不喜打鬥比試,修為卻不必沈御嵐差,故而身為無門無派的散修一個,也得到了修仙界人士的廣泛認同。
在過往的幾世之中,無論其它人的命數如何改變、世間如何動盪,柳放舟都最終在修為上登峰造極,與顧安道先後飛升,傳為佳話。
能夠有這樣一位朋友,沈御嵐自始至終都感到高興,有關月明草及其果實的資訊,也是透過某一世向柳放舟虛心求教得來。
想到這裡,沈御嵐不禁若有所思地望向柳放舟,繼而搖搖頭,打消心中疑慮。
之後,便是面見各門主,提供人證,闡述發現魔修闖入後的種種,沈御嵐隱去了關於月明草和毒`藥的那段,待說道最關鍵之處,被詢問魔修身份時,搖了搖頭。
沈道長很少下山,也不曾有多少與魔修打交道的經歷,不識闖入者身份也正常,無人懷疑。
只有他自己知道,見面時一眼認出六壬宗宗主是依照著前世記憶。
幾位門主又問起魔修的相貌衣著如何,他便略作沉思,歉然道已記不清大部分細節,只隱約憶起那人戴著面具,衣著華美,若不是交過手,怕是雌雄難辨。
此話一出,在座皆驚,沈御嵐抬起頭,只見幾位門主面面相覷,交換著瞭然的眼神,似是已經有了答案,連忙擔憂地追問,得到一個無人不知的名字——花無欺。
幾大仙門的意見很是統一:又多了一個不能放過花無欺的理由了,不能輕饒。
一直關注著事件動向的樂正白,覺得這個沈道長越來越有意思了,起碼這一齣戲,並非聖父和深情這兩個詞能形容的。
同時也有一種,被沈道長當豬一樣,打算養肥再殺好吃肉的感覺。
樂正白想讓劇情脫韁,沈御嵐卻偏要將它拽回。
原著中花無欺引了眾怒,被各大仙門追捕的劇情,就這麼提前了好幾年,從及時止損的角度來說,結局的確比樂正白的提前出場要好的多。
對此,花無欺就很想罵人了。
因為他的確偷偷溜進仙盟大會了,要不是背了這個黑鍋,待到仙盟大會結束了都不會有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