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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叫沈道長運氣太差,本想嫁禍個偷竊的罪名,變成了殺人奪寶,這可不能怪他。
明明不怪他,沈道長卻要將樂正白引來,害得自己差點沒命。都到了這種地步,還相信什麼『把柄落到樂正白手裡所以沒有選擇』的說辭,他就是傻子!
花無欺盯著沈御嵐笑得愈發燦爛,只覺得嶽未平的思路不錯,沈道長和樂正白之間,說不定真有點別的什麼關係。
柳放舟暗中掐住了他的手腕,傳音入密道叫他別在這時候添亂,花無欺便白了柳放舟一眼,反駁了一句憑什麼。
「我實話實說,憑什麼攔我。」
至此,雪上加霜。沈御嵐為維護另一魔修、將擅闖仙盟大會結界之事嫁禍給花無欺的事,就這麼被翻了出來,成為坐實勾結魔修之罪的致命一擊。
沈御嵐沉著臉色,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反駁。
花無欺說完了話,提高了嗓門道,「我說得沒錯吧,宗主大人?」
話音未落,肆意張狂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由遠而近,會場周圍的樹木枝葉忽然被亂風吹動,沙沙作響,氣流驟變,光影交錯間,一團濃重黑霧驟然砸向地面。
塵埃飛揚,濃霧散去,顯露出一襲黑衣的魔修身影,銀鈴彎刀,玄鐵摺扇,正是六壬宗宗主。
有人認出他的身份,拍案而起,連名帶姓地怒喝出聲,
「樂正白!」
第23章 仙門棄徒
如此直呼名諱的口氣,多少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樂正白便循著聲音來源,輕飄飄掃過去一眼,似乎想從人群裡找出喊話之人。
只這看似無意的一眼,便叫那人閉了嘴,連同那後半句「你好大的膽子」也嚥了回去。
等樂正白視線不作停留地掃了一圈,那下意識怒喝出聲的長老才覺得自己丟了面子,明明自己這邊人多勢眾,還能怕了一個魔修不成。
表面看來,他的確算是膽大包天。在十二仙門能者齊聚,一個個劍拔弩張想要拿他問罪的時候,自己送到虎口上,若不是不怕死,就是打定了主意來挑釁的了。
若論單打獨鬥,在場之人鮮少有能完敗樂正白的,到了一定境界,打起架來,便不是簡單的比較誰的修為更高了,越是能人之間鬥法,變數就越多。如今十二仙門人多勢眾,樂正白再自負,也不會獨身而來。
想到這層,不少人都以神識打探起周圍來,默契地想到或許還有不少六壬宗的幫手藏在暗處。
顧安道身為坐鎮之人,自然目不斜視,他見樂正白一副無懼神色,開口招呼道,「原來是六壬宗宗主,既然來了,方才花、嶽二人指證之事,宗主可有話說?」
樂正白點點頭,「有啊。」
下一瞬,便聽不遠處跪著的嶽未平突然慘叫一聲,頹然倒地。鮮血從他後腦湧出,眨眼間便染紅一片。
嶽未平眼睛圓睜,臉上的驚恐神色凝滯,後腦深深插著薄薄一片瘦長扇骨,已是斷了氣。
誰也沒看到樂正白是何時動的手,只見樂正白渾身上下一絲殺氣也無,只站在原地,單手負在身後,彷彿要吟詩論道般悠然展開那缺了一支扇骨的玄黑摺扇,彷彿剛才並不是殺了個人,而是順手拔了根雜草,
「看見了嗎,本座想要殺人,就是這樣殺的。」
他摺扇齊肩,直直指向不遠處的孟長老,似笑非笑道,「如果有人沒看清,本座就再演示一遍,本座想要下毒,會怎麼下。」
孟長老驚怒交加,被這麼一針對,登時坐不住了,義正言辭地開口便罵,佩劍也拔/出來了,「大膽魔修!仙門重地,豈容爾等放肆!」
他氣勢擺足了,卻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其他人,並不打算第一個衝出去,渾身戒備的那樣子,倒更像是隨時準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