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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御嵐明白自己被詐,自然也明白這樣的鬼主意,定然是柳放舟想出的,看了他心虛的模樣更是氣得眼紅,提了劍就打了過去。
沈柳二人,平日裡就有過不少次鬧了小矛盾,拿刀劍比試解決的先例,柳放舟看躲不過,正要認栽給人打一通出氣,卻見人連劍還未抓穩,便臉色驟白,吐出一大口血來。
傷上加傷,急火攻心。
按理說,舊傷已好的差不多,昨日受的也只是外傷,今日顧安道出手也是有分寸的,不該如此。柳放舟和顧安道二人將人扶至一旁的木椅之上,一個拿藥,一個手掌抵著人後心輸送靈氣,助人調息。
柳放舟像是隨身都帶著用不完的傷藥,塞了一個到人嘴裡,連連嘆氣,「你啊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又不是第一次被我坑。」
沈御嵐嚥了藥,聽了這話似乎想起了諸多不美好的回憶,臉色更差了。顧安道一下心疼起來,站在旁邊就以訓斥的語氣說道,「柳道長,少說兩句。」
這麼一句,彷彿就把自己撇清了。
修道之人,大多難以外表判斷年齡,顧安道修為高深,除了頭髮銀白,還是三十出頭的青年樣貌,柳放舟對著這麼一張臉投去鄙夷眼神的時候,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等沈御嵐臉色終於好轉,氣息穩定後,顧安道才撤了一直為其輸送靈氣的手,坐到一旁喝了口茶。
再年輕的臉也改變不了一顆老人的心,老人一喝茶,便要開始談話了。柳放舟一看這架勢,早有準備地拽著自己的小跟班——他還沒承認容秉風這個徒弟——坐到另一頭去了,開始喝酒。
「御嵐啊,你一直是同門中最有天賦,又最有上進心的一個,為師對你一直很滿意,故而也很放心於你。」顧安道慢悠悠放下了茶,也不在意旁邊還有兩個不算出雲門內的人在聽著,繼續道,「可為師看的出來,你也是這些師兄弟裡面,心最重,也最容易鑽牛角尖的一個。」
沈御嵐低著頭,沉默聽著。
「近些日子,為師做了個不太吉利的夢。說是夢境,卻彷彿親身經歷過那般真實,在夢裡,為師見到你……捨生取義了。」
顧安道皺著眉頭,似乎是不願詳細描述夢中所見,又是嘆了口氣,「諸多細節,很是讓人心酸,醒來之後細細回想,卻覺得那夢合情合理,在那樣的境況裡,你的確是會如此選擇的人,越想越是惋惜。」
「御嵐,答應為師,別做這樣的傻事。」
這話說得語重心長,借著夢境的說辭說出,也難減鄭重,一時間,三雙眼睛都朝沈御嵐看了過來,等待他點頭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顧門主夢到了非常了不得的東西。
第21章 飛蛾撲火
沈御嵐對上師尊的視線,只覺得自己裡裡外外都被看了個透。
他不知道師尊究竟夢到了什麼,抑或只是借著夢境的說辭打預防針。可說到底,師尊口中的『傻事』,在他眼裡,又往往是『正確的事』。
沈御嵐兀自想著,如果非要在『正確』和『聰明』中間做選擇,他還是會選擇『正確』,修道之人,難道不是本應如此?
不知怎的,那一句「墜魔又如何」乍然在腦海迴響。
於樂正白而言,這是條兩全其美的路,既聰明又正確。他曾經被這樣一番言論震撼,卻從心底裡難以認同,又不知如何反駁,很是苦悶。
明明墜魔才是正道的對立面,怎麼到了魔修口中反而成了得道必經之路,明明不忘道心才能得道,怎麼到了師尊口中就成了犯傻。
他想不明白,也無暇多想。
他笑著朝師尊應道,「請師尊放心,徒兒絕非愚鈍之人。」
好好的一個傻字,就這麼被偷梁換柱,成了愚鈍,叫人難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