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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段過往,一場愛恨,一生的終歸都化作一捧細灰,止於世,止於此,止於塵埃。
葬禮前一天,處理事故的來了紀家,判定後他們將遺物和房屋鑰匙盡數歸還。
路嘉和紀梓妍拿著鑰匙去收拾紀梓渝的,房子很整潔,物品都各歸其位。浴室裡地上的血跡早已經乾涸,紀梓妍脫下外套把自己關在浴室裡拿了塊毛巾沾反覆擦拭著地面的血跡,路嘉站在客廳聽著浴室裡傳來的哭聲眼眶。她強忍著淚水去了紀梓渝的畫室,畫架上的畫斜掛著一塊白布,畫的右下角露在外面,很細的筆觸反覆描繪著兩個字——思念。
一旁畫筆架上的顏料已經凝固,筆筒裡的汙水已經自行沉澱,散落的畫筆旁放著紀梓渝很長時間一直在吃的五彩豆。路嘉拿起盒子倒了兩顆在手上,的藥片掉在手心裡。
她神經猛然一震,起身奔向其他房間,像瘋了般滿屋翻找著櫃子裡的。衣櫃的抽屜裡的藥瓶寫著「阿替米林」,她握著藥瓶腳步虛浮的折回畫室。
她的握著蒙在畫上的白布,她害怕自己的心底所想得到印證。紀梓妍聽到路嘉的動靜擦乾眼淚從浴室出來。
路嘉蹲在畫架旁邊,雙手緊緊攥著對比一致的藥片,手窩放在胸口嚎啕大哭,紀梓妍走過去掀開畫上蒙著的白布,厚重的步料落地,發出一聲不大悶響,彷彿有人握著拳頭在他們心口再次錘了。
路嘉盯著蕭亦孑笑容燦爛的畫像,的錘了錘自己胸口試圖讓自己呼吸能夠順暢些,她咬著嘴唇痛苦的低聲嘶吼道:「他其實從未好過,離開蕭亦孑他從未好過,我們怎麼能以為他過得很好啊?」
紀梓妍撿起布子重新蓋好畫,路嘉哭著仰面看人:「我看見過的,我看見過很多次他在吃這個的。我怎麼能從來沒有懷疑過呢?如果我早點發現,如果我們早點知道是不是就能留下他了?」
紀梓妍拉著路嘉起來,從她手裡接過藥品掩面忍聲嗚咽著說道:「這事兒別告訴我爸媽。」
當天他們收拾完,將所有傢俱蓋上白布,拉上厚重的窗簾,那副畫被留在陰暗的房間裡獨自腐朽。
紀家沒有把訊息散佈出去,他們已經心碎了,再也無力應對外界的疑惑和追問。葬禮當天陵園墓碑前站著的只有家人,告別的話語傾訴殆盡,心頭的傷痕卻始終無法癒合。葬禮後,紀梓妍登入自己的社交帳號公佈了離世的訊息,話語很簡單,只說:希望天堂有你的幸福。
他愛著一個少年,愛了一個少年2857天,鬧了84天,等了他562天,他以為時間會讓他好些,可他的世界一直在下雨,無法自愈。1
三天後,蕭亦孑滿目瘡痍的敲開了紀家的大門,紀媽媽聽到聲音蹣跚的從裡屋跑出來抓著蕭亦孑的領子讓他把兒子還給自己。
路嘉不拉不勸,雙目無神的站在一旁,紀梓妍推著蕭亦孑向屋外趕去,他卻向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不動。
紀爸爸從身後咳了一聲,緩緩走過來讓紀梓妍先帶著情緒激動的妻子進屋,客廳子安靜下來,靜的彷彿呼吸都多餘,蕭亦孑嗵的一聲跪到紀爸爸面前,卻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勇氣開口。
對不起三個字,太輕賤了。那是他最的愛人,是別人家最的兒子啊。
比起紀媽媽,紀父顯得相當平靜,他傾身扶了下蕭亦孑示意他起來,看著仍跪在原地不動的人,紀爸爸壓著聲音咳了幾聲緩緩開口說道:「別跪著,你沒做錯什麼,是我家那孩子傻,到死都不回頭。你走吧,以後都別來了。」
蕭亦孑跪著向前匍匐了兩步,他擋住紀爸爸的去路,啞聲開口道:「我不能走,讓我見見他,求您了,讓我見見他。」
紀父聲音發顫的長長的嘆了口氣,繞開他回了房間。
跪在客廳裡的人對著自己胸口處敲打著,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