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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人，聽到長輩用這樣的臉色說出這樣的話，早就心生畏懼，惶恐不安了。

可惜蕭然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每次逼得喬老祖恨不得直言&ldo;放肆&rdo;、&ldo;胡說八道&rdo;的時候，都有本事順毛擼回來，早就知道臉皮厚一點就不怕冰山凍人的道理。

於是，崇法就見殿下青年微紅了臉，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道：&ldo;弟子得道人稱讚，甚是惶恐。&rdo;

崇法道人：&ldo;……&rdo;可你的表情看起來跟惶恐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ldo;我沒有稱讚你。&rdo;

他實在不想給對方這樣的錯覺，於是直言道。

哪知殿下青年立刻慌了神，紅了眼，一副被長輩斥責卻不知自己錯在哪裡、手足無措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崇法道人：&ldo;……&rdo;為什麼這傢伙總能給他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覺！而且是某種壓不住心煩意亂卻又發不出火氣的感覺！

蕭然只覺得&ldo;岳丈&rdo;這一類的生物特別難搞定，心中腹誹之後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他小心翼翼地道：&ldo;若是道人不喜弟子多言，弟子就不說話了……弟子繼續畫陣圖？&rdo;

說完不等崇法動手指，蕭然就乖覺地自己把沙盤攪散，大有把畫陣圖當成&ldo;綵衣娛親&rdo;的意思。

此時，崇法已經可以想像，自己那個外表冷峻淡漠的師侄，面對此人是怎麼樣的無可奈何！

蕭然才剛畫了幾下，半個圓都沒有完成，那沙盤就驟然變小，被殿上的崇法道人收走了。

由於對方依舊面無表情，蕭然跟他還沒有跟喬珩那樣熟悉，暫時無法從上面辨別出有用的資訊，所以只能真的如剛剛所說，閉口不言。

因為他年紀小，外貌又出眾，此刻安安靜靜地站著，顯得乖巧極了。

崇法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把他叫來的初衷，差點被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但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好問的了。

‐‐那個人的愛徒，早就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拿著千斤石劍，滿頭大汗卻咬牙堅持的倔強少年……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化神劍修，放眼天下，已無幾人能與之匹敵。

‐‐如今他親口說有了&ldo;心繫之人&rdo;，也不知道那人若是還在，聽到這句話，會不會寬懷，會不會好奇愛徒的&ldo;心繫之人&rdo;是個什麼模樣、什麼脾性的人？

然而崇法心中這些問題，早已無人可以回答。

第68章 成道

&ldo;你回去吧……&rdo;

又是好一陣靜默， 蕭然聽到殿上之人， 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

既不像生氣，也不是冷漠，更不是喜悅……

但他沒有多問，也不能多問，於是利落地躬身行禮道：&ldo;是，道人， 弟子告退。&rdo;

說完就立刻離了後峰，返回斷崖。

他走後，崇法在殿上坐了很久。

偌大的宮殿無人走動， 只剩無邊寂寥，和空虛……一如他們的成道之路。

&ldo;師叔， 翰景求見。&rdo;太陽西斜， 殿外終於傳來了人聲，正是擔心剛剛獨處情況的翰景真人。

&ldo;嗯，進來吧。&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