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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極特殊情況之外，巨型機的上機人員都是將帶來的計算課題一次性匯入，然後靜待最終結果輸出，中間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機互動。預計用時短的專案就等著，預計時間長的一般就回去，到時候再來取結果。所以終端站的上機人員看上去都是無所事事的樣子‐‐反正急也沒用。最倒黴的情況是租用時間還沒到，匯入的程式卻出現 bug 跳出，而如果重新載入，剩餘時間又不夠，這種時候只能一切後果使用者自負，中心是不會退還一分錢的。當然了，上機的程式事先都經過嚴格測試，因而這種情形極其少見。相比之下，文沙更喜歡在工作間同這些外來人員待在一起，至少這裡要安靜許多。沒人願意靠近核心機房，巨型機的機房是一個充滿變態噪音的世界，加上附屬設施在內，超級計算機的最大功率可以超過一千萬瓦特，幾乎相當於幾所普通大學用電功率的總和。如果不戴上專門的保護耳罩，任何人在那樣的環境裡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ldo;江教授，還順利吧?&rdo;文沙問道，語氣同他的步子一樣慢吞吞的。因為長期打交道，他和江哲心已經很熟了。不過他對江哲心的研究知之不多，準確點兒說，文沙不太理解江哲心的一些行為，他覺得江哲心和那些同樣來自高校的用機者大不一樣，透著一股神秘。其實巨型機的應用常常涉及軍事領域，神秘的使用者並不少見，但不知為什麼，文沙隱隱覺得江哲心是其中最難以捉摸的一位。

江哲心回過頭來，&ldo;這次還比較順利。&rdo;他知道文沙為何有此一問。在兩個月前的那次計算中，程式崩潰了。

文沙狡黠地眨巴著眼，&ldo;你的哥德巴赫猜想算完了嗎?&rdo;

江哲心不以為忤地笑笑，&ldo;我可沒那麼高階的目標。程式計算的都是我的本行‐‐氣候問題。&rdo;

&ldo;哦，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天天加班，安裝除錯&l;曙光 5000a&r;。&rdo;文沙自顧自地說，&ldo;知道為什麼嗎?其實就跟氣候問題有關。&rdo;

江哲心眼睛亮了一下，&ldo;是什麼問題?&rdo;

&ldo;去年不是辦奧運會嗎，對天氣預報的要求很高。上面要我們儘早完成安裝試機，多騰出時間做準備。那一陣兒可把我們累壞了。&rdo;

江哲心點點頭，沒說什麼。

文沙見江哲心沒什麼反應，有些激動地接著說：&rdo;&l;曙光 5000a&r;的設計能力可以在三分鐘內同時完成四次三十六小時的中國周邊、北方大部、北京周邊、北京市需要的氣象預報計算，包括風向、風速、溫度、濕度等，精度要求達到一公里範圍，即精確到每個奧運會場館的微氣候。這比以前可厲害多了。&rdo;

江哲心又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感興趣。但江哲心的這種冷淡態度反倒激起了文沙的興趣，他研究般地注視著江哲心眼前的螢幕，&ldo;這些是什麼?&rdo;

江哲心瞄了一眼，螢幕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資料，&ldo;是幾組圖形的坐標資料。&rdo;

文沙有些迷惑地摳了摳頭皮，&ldo;怎麼不直接轉成圖形?那樣直觀點兒。

這樣看著很不方便啊。&rdo;

&ldo;也沒什麼不方便，再說，這些資料都是一邊計算一邊複製了的。&rdo;江哲心悶聲回了句。

文沙若有所悟。他知道江哲心在氣候領域頗有建樹，是國內著名的全球氣候變暖問題專家，據說在國家高層都是掛了號的，否則 ssc 也不會大開綠燈在技術上給予大力支援。文沙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問道：&rdo;江教授，你說這些資料是圖形坐標，那你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