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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終於領悟了!&rdo;冷準難掩激動，&ldo;是的，那就是天年。天年一直伴隨著生靈萬物，左右著它們的命運。但即使是人類這種自詡萬物之靈的生物，無數年來對此幾乎一無所知。人類作為物種，已經誕生至少三百萬年，進入文明時代接近兩萬年，之所以一直沒有認識到天年的存在，並不是天年縹緲難尋……&rdo;冷淮的聲音像是在宣示著什麼，&ldo;真正的原因非常簡單：人類站得不夠高，看得不夠遠。就如同古老恆河裡的一粒細沙，除非它掙脫河水的藩籬直上九霄，否則永遠也不會知道它棲身了億萬年之久的巨河究竟是什麼模樣。&rdo;

杜原沉默著，他還沒有從剎那間的徹悟中回過神來。這一刻，身邊的一切似乎變得如此遙遠而渺小，曾經堅如磐石的世界也變得不那麼真實。地球自轉一週晝夜更替是為一天;天空中月相迴圈一次是為一月;地球圍繞太陽公轉一週帶來四季輪迴，謂之一年。人類花了幾十億年，從一鍋海洋菌湯裡起步，終於登上進化之巔。其間，對時間奧秘的探索從未停歇過。而直到現在，人類才終於意識到，在能被簡單感知的日月年的表象之上，在至深至遠的天穹之上，竟然還藏匿著更高的時間準則。那就是天年‐‐銀河之年!

冷淮看著這一幕，過了差不多兩分鐘，他想起一件事，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ldo;是的，我是。請轉告南京、廣州還有成都的同志，他們的工作可以停止了。是的，另外三位候選者可以離開了，但請務必向他們交代好保密紀律。是的，是這個意思……對的，就是剛才，我們找到拂石了。&rdo;

&ldo;我們都覺得你沒有什麼必要到這裡來。&rdo;何陽保持著快人快語的風格。

&ldo;我覺得有必要。&rdo;杜原推開車門下車，&ldo;俞康是在哥本哈根回程飛機上同江哲心最後長談的人。再說我又沒要你跟著來，要不你回去吧。說實話，身邊老跟著個帶槍的，我很不習慣呢。&rdo;杜原說著話，瞄了眼何陽後腰上鼓起的傢伙。

何陽抱怨道：&rdo;你還說。知不知道，你上次帶著我到地質所去調查之前居然沒經過請示，害得我都捱了批評。幸好沒出什麼事，以後你不能那樣了。&rdo;

&ldo;據我所知，回國後江哲心一直比較消極抗拒，我看過你們提供給我的審訊材料，沒多少價值。&rdo;杜原說著話，抬頭望了眼前面建築頂上的幾個字：熊貓新能源研究所。

&ldo;問題是冷淮同志說了，你已經憑藉自己的力量領悟到了真相，再走這一趟的意義就不大了。&rdo;

杜原沒有搭話，徑直進了大門。何陽忙不迭地跟上。

因為之前接到了電話預約，俞康在辦公室裡正等著他們，他現在的身份是這裡的所長。

開門的一瞬間，俞康稍稍愣了一下。杜原有些不解，&ldo;我是杜原，俞所長我們見過面嗎?&rdo;

&ldo;應該沒有。&rdo;俞康歉意地笑笑，&ldo;預約電話裡說得很簡單，我還以為來的是一位老專家，想不到你還這麼年輕。&rdo;

&ldo;不年輕了，四十多奔五十的人啦。&rdo;杜原解嘲道。

何陽亮了亮手裡的證件，習慣性地掃視了一遍四周後，坐在杜原身邊。

&ldo;院裡面打電話通知我們全面配合你的工作，其他也沒多說。&rdo;俞康給兩人遞上茶水。

&ldo;中科院在全國有好幾個能源研究所吧，你們好像是最晚成立的，也沒幾年的時間。&rdo;杜原開口道，&ldo;不過為什麼叫熊貓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