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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告訴我什麼?&rdo;杜原意識到冷淮帶自己到這裡一定有什麼目的，&ldo;能直接一點嗎?&rdo;

&ldo;在天空所有的星座當中，人馬座其實是很特別的。&rdo;看到杜原有些急躁，但冷淮不為所動，依然按照原有的節奏往下說。

&ldo;有什麼特別?&rdo;杜原耐住性子問，不知不覺中，他面前的碗已經空了，&ldo;關於人馬座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傳說故事?&rdo;

&ldo;說起來，人們更熟悉的其實是半人馬座。宇宙中除了我們的太陽之外，離地球最近的恆星就位於半人馬座，好像很多科幻作品都曾經拿這個說事兒。

但除了距離近一些之外，半人馬座其實是個很普通的所在。但人馬座就不同了。&rdo;說到這裡冷淮稍稍停頓了一下，&ldo;西方星座的說法起源於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古巴比倫。據說現在所謂的黃道十二宮等星座名稱，在大約五千年以前的美索不達米亞文明時代就已誕生。此後，古代巴比倫人繼續將天空分為更多區域，提出新的星座。不過我想古人設立星座的原始動機應該非常簡單，只是為了給夜晚的天空標註方位。&rdo;

冷淮停下來，為杜原斟滿酒，把瓶子裡還剩下的一點兒全倒給了自己。

杜原彷彿無意識地端起酒吞了一口，感受著沿喉嚨淌下的熱流，&ldo;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人馬座之所以特殊，是不是因為它所在的方位?&rdo;

冷淮微微點頭，&ldo;當你隨意地朝向夜空某個方位的時候，在十萬光年縱深範圍內，你一般會面對幾百萬顆恆星。這聽起來似乎很多，但我們都知道，在天文學範疇裡，這其實是非常非常小的一個數值。但當你望向人馬座的時候，情況將發生急劇變化。同樣在十萬光年縱深範圍內，那個方向上至少有兩千億顆恆星發出的光線照進你的瞳孔，原因很簡單‐‐那個方向是銀河系的核心所在。&rdo;

杜原一時間有些失神，&ldo;我在野外觀察過銀河，沒有覺得某一處特別明亮，包括你所說的人馬座方向。&rdo;

冷淮的肩膀抽動了一下，&ldo;請記住你說的這句話。&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這是一個線索。&rdo;冷淮顯得有些激動，&ldo;但實際上，這種方向上的巨大差異卻是一種非常偶然的現象。不是嗎?我們只是正好生活在一個星辰稀疏的角落，於是隻有朝向唯一一個特定的方向才能見到億萬星辰。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生活在銀河的中心地帶，比如銀核區，天空會是怎樣的?想想吧，在另一個地球上，如果那裡也有生靈，那麼它們看到的夜空就像是經過神靈特意的裝點，無論哪個方向都綴飾著千億顆大放光明的恆星，璀璨奪目，熠熠生輝，而銀心黑洞吞噬物質之後噴出的光柱就像一支永恆燃燒的奧林匹斯山火炬，將整個天宇照亮。在那裡就像是置身於天堂。&rdo;

&ldo;你有詩人的表述力。&rdo;杜原嘆了口氣，&ldo;我都有些佩服了。&rdo;

&ldo;可惜讓你佩服的人不是我。這是十多年前江哲心的筆記裡的一段話，聽起來的確如詩如畫、令人神往，但是那本筆記裡接下來還有一句。&rdo;

&ldo;說的什麼?&rdo;

&ldo;這段話我現在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他說：地球生物圈乃至人類能夠誕生並存續，完全仰賴於某種精巧到不可思議的幸運，但這樣的幸運卻伴隨著與生俱來的厄難。福兮禍兮，在宇宙的宏大尺度上，命運之神更像是一個內心陰鷙的促狹鬼。&rdo;

&ldo;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