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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時候你就當上狙擊手了?&rdo;

&ldo;嗯，我小時候在家沒事竟拿彈弓打鳥了，練了一手的好手藝。不過我剛進部隊的時候就是一名普通的步兵，連我自己也沒發現我有這方面的天賦，後來還是在一次比武大賽上，部隊的領導發現了我。&rdo;

&ldo;怎麼會想當兵的?就沒想幹點別的?&rdo;方政明問。

&ldo;不當兵還能幹什麼?&rdo;趙凡海停下手裡的動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ldo;我小的時候家裡很窮的，我爹死得早，死的時候我連面都沒見上一眼，等我大點了，我娘又不行了。就這樣我連初中都沒唸完就輟學了，&rdo;說到這兒，趙凡海有些傷感地抬起頭，眼望著天空，回憶道：&ldo;我記得最難的時候，家裡甚至連頓飯都吃不上，那時候周圍的人還老是來欺負我們。&rdo;

聽著趙凡海的講述，方政明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的小夥子的童年竟然是這樣悲慘，&ldo;那後來呢?&rdo;

&ldo;後來?&rdo;趙凡海怔了一下，看著方政明，顯然是沒想到這個還談不上熟悉的男人竟然會對自己的過去有這麼大興趣。趙凡海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道：&ldo;後來我娘也死了，我成了沒人管的&l;野小子&r;，跟別人學當小混混，混黑社會，又一次還差點被當地的一群小地痞打死，幸虧一個好心人救了我，讓我進了部隊當了兵……算了不說這些了，說說方大哥你吧，你一個作家怎麼跟這件事扯上關係了?&rdo;

方政明沒想到自己竟然一下子被問住了，想了想，苦笑道：&ldo;我也不知道，我女朋友去世了，我正難過的時候忽然就被抓了起來說我與一個什麼盒子有關，然後就被迫和你們一起去了西藏。&rdo;

&ldo;你什麼也不知道，就糊裡糊塗地跟著去了西藏?&rdo;趙凡海停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方政明。

&ldo;也不是。&rdo;方政明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趙凡海他與蔣建國之間的那些爾虞我詐，一方面他不想這些事讓別人知道的太多，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趙凡海這麼小就受到周圍人的勾心鬥角的影響，他的童年已經很不幸了，於是隻簡略地說道：&ldo;其中的緣由很複雜我一時也跟你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和我女朋友的死可能有關係，所以就跟著去了。&rdo;

趙凡海看起來像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方政明淺淺地笑了一下，他沒有期望趙凡海能從這當中懂得什麼，其中的辛酸苦辣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ldo;對了，我記得咱們見面的時候，你第一眼就認出了我?&rdo;方政明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

&ldo;嗯?&rdo;趙凡海抬頭看了看方政明，才一下子想了起來，笑道：&ldo;哦，我以前看過你的那本《戰錘》。&rdo;

&ldo;哦，是嗎?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嗯……&rdo;趙凡海想了想，笑道：&ldo;我覺得你說的事情離我們太遙遠了。&rdo;

&ldo;遙遠的東西才有盼頭啊。&rdo;方政明學著趙凡海的語氣笑道。

&ldo;你講的那個未來對我們來說可沒什麼盼頭。&rdo;趙凡海反駁道，看樣子《戰錘》確實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ldo;那我講的這個故事作為一個對後人的警告總可以吧。&rdo;

趙凡海搖了搖頭，再次停下來正要說話，這時周圍忽然傳來&ldo;唰&rdo;的一聲，像是有個身影從樹枝間迅速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