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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原是被拐子輾轉賣至燕子塢,阿碧出身貧瘠農家,兩個年方五歲的小女童皆是面黃肌瘦,臉上猶帶著被責打的青腫印痕,哪裡瞧得出半分姿色?
四大家臣一見阿朱與阿碧便同時鬆了口氣,大廳內原本如臨大敵的氛圍又鬆快起來。只見鄧大嫂自懷中摸出兩個荷包塞進兩人手中,柔聲道:&ldo;好孩子,大嫂給你們的見面禮,快拿著。&rdo;
阿朱與阿碧方入慕容家一日,可這一日已過得跌宕起伏九死一生,兩人不敢接受鄧大嫂的好意,只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慕容復。
慕容復仍低頭看著手中的茶碗,眼神之中略有幾分譏誚。片刻之後,他輕聲說道:&ldo;還不快謝過鄧大嫂?&rdo;
兩人這才怯怯地收了荷包,向鄧大嫂福了一禮,趕忙躲回慕容復的身後。
女子天生心細,縱使習慣了慕容復對丈夫等人言聽計從,鄧大嫂卻也不敢小覷這位年歲愈大便愈發深不可測的公子爺。&ldo;公子爺莫怪我等多事,只是為了這兩個丫頭有損公子與夫人的母子之情,終究不美。&rdo;
慕容復神色不變,隨手一展衣袖,淡然道:&ldo;鄧大嫂多慮了,兩個丫頭事小,母親身邊的忠心事大。桂媽媽照料母親多年勞苦功高,只是我這做兒子的終不願母親為人所欺罷了。&rdo;
桂媽媽在慕容夫人身邊多年,知道慕容家不少事。鄧百川等人一聽慕容復這般所言果然精神抖擻,將兩個丫頭拋諸腦後。待問明昨日之事,公冶乾沉默半晌忽而冷笑著道:&ldo;不意桂媽媽竟有這等雄心!&rdo;
慕容復雖說行那禍水東引之計,卻也不曾想為難桂媽媽,此時見公冶乾神色陰鬱殺心已起,又急忙補上一句:&ldo;桂媽媽氣量非宏,記恨阿碧落了她的顏面也是平常。&rdo;
哪知他話音方落,包不同已忍也忍不住地出聲反駁:&ldo;非也,非也!公子爺,依老包看桂媽媽並非記恨阿碧落她顏面,而是深恨阿碧搶了她侄女當蘇妲己的機會。&rdo;
不過是下人之間的一點小小算計,如何又扯上他的終身大事?慕容復眉心一皺,尚未及說話,風波惡也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高聲道:&ldo;不錯,還是包三哥的話有理!這桂媽媽用心險惡,要公子爺學那耽於美色的昏君庸主呢。&rdo;
包不同搖頭又道:&ldo;非也,非也!並非我說得有理,而是實情如此。&rdo;那副左顧右盼洋洋得意的神情好似一隻鬥勝了的大公雞。
風波惡雖與包不同相識多年,可也一樣不習慣他處處與人頂撞的惡習,即刻反唇相譏:&ldo;非也,非也!並非包三哥說得有理,而是公冶二哥說得有理……&rdo;
這頭包不同猶在與風波惡鬥嘴,那頭鄧百川已鄭重其事地嚮慕容復跪下諫言:&ldo;公子爺,您身負慕容氏復國大業,當以天下為重,兒女情長不是此時該想的。&rdo;
慕容復與這些人相處十四年,早知他們的秉性想法,可此時卻仍是被這些人的想入非非噎地目瞪口呆激地怒火升騰。一個不過六歲大的鄉野女童,她知道蘇妲己是誰?而他如今的這具肉身年方十四尚未長成,縱使天生人面獸心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小女童下手!然而他深知此時若為己為人反駁半句,那四大家臣定有一籮筐的大道理等著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慕容復面上仍不露半分顏色,忍無可忍重頭再忍,終是緩過氣來沉聲應道:&ldo;鄧大哥儘管放心,我慕容氏的使命,慕容復一日不敢或忘。&rdo;
得到慕容復慷慨激昂的表態,四大家臣終於心滿意足,不再打擾慕容復為日後君臨天下而奮鬥。臨行前,鄧大嫂牽著阿朱與阿碧的手柔聲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