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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上，久久地，心被一股無力感填滿。

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的幾天裡，本城各大報刊相繼報導，並大肆渲染，我的照片跟名字幾乎天天上頭條，風頭一時蓋過所有當紅明星，惹得方文琳何琥珀紛紛致電。

我的知名度更上一層臺階，公司開始安排新工作給我。因為情緒低落，我在拍攝過程中經常出錯，但沒人敢怪罪，連作風很大牌脾氣很火爆的老外攝影師都在我面前沉默。

我跟周諾言已經冷戰多天，他看完報導後出奇地冷靜，一言不發，也不跟我吵，只是砸碎了他書房裡的一個青花瓷，他不聽我的解釋，甚至連一個問號都欠奉。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簡單，簡單到一目瞭然，我因為沈蘇撒了謊，我為了沈蘇把他推向深淵。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讓時間來平息他的怒火。

週末，何琥珀約我喝咖啡。

綠蔭樹下，斑駁的陽光灑落在四周。她優雅地端著白瓷杯，唇角慢慢勾成一道略帶嘲意的弧，&ldo;想不到，你對周諾言可以這樣狠，這次你真讓我大吃一驚。&rdo;

我專心品嘗咖啡的醇香，不去接她的話茬。

&ldo;周守信要結婚了。&rdo;過了一會兒，她換了一個話題。

第32章 你和我和他之間(3)

&ldo;這麼快?對方是什麼人?&rdo;我好奇地問。

&ldo;一個小學教師，好像是當地人。&rdo;她的語氣有些不屑一顧，&ldo;特意掃描了請柬，發到我的私人郵箱，你說，這不是示威是什麼?都快三十的人了，思想行為還這麼幼稚!&rdo;

&ldo;不管怎麼說，他肯走出你的陰影，總是好事一樁。&rdo;我輕描淡寫。

&ldo;也許吧，想不通當初怎麼會為這麼個男人浪費掉自己大把青春。&rdo;她兀自懊惱，且是發自內心的抱怨，不是裝模作樣。

我不予置評，想了想，問她：&ldo;周諾言知道麼?&rdo;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ldo;我怎麼知道他知不知道?你才是他的枕邊人好不好?&rdo;

我苦笑，她不知道，漫漫長夜，我孤枕難眠。

跟何琥珀分手後，我在附近元祖精挑細選了一個蛋糕，打車帶去醫院。

方文琳給我忠告，除非我決心不要那個男人，否則就算再怎麼難也要哄回他的心。我不可能不要他，所以我努力不去想那個鮮艷的唇印，我願意用卑微的姿態去打動他。

他不在辦公室，我坐下來等他。

時間過得很慢，等待變得難熬。我抱著一絲僥倖打他的手機，響了幾聲，他接起來，富有磁性但沙啞的聲音像敲在我的心頭。

&ldo;諾言，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買了蛋糕，在你的辦公室。&rdo;

&ldo;你去醫院了?&rdo;他愣了一下，反問我。

&ldo;是啊，怎麼?&rdo;我覺得不對勁，不是已經說了在他辦公室了麼。

他沉默了幾秒鐘：&ldo;你走吧，我不在醫院，這幾天我休假。&rdo;

我像被悶頭打了一記，深深吸了口氣，才說：&ldo;那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rdo;

&ldo;不用了，我想靜一靜。&rdo;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後說：&ldo;我不會吵到你的，就是想請你吃蛋糕。&rdo;

他突然沒了聲音，我固執地等著，淚水一下子漫出眼眶，滴在冰涼的桌面上。

&ldo;我在小公寓。&rdo;說完他掛了線。

我抽了幾張紙巾胡亂抹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