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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歡呼的人群,他們鼓掌起鬨,把曖昧的氣氛烘托向了頂峰,我拿著一本英文小詞典,向那裡扔了一個白眼,從他們身邊經過了。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他身邊的姑娘就得換一個,那速度比我從字母a 背到字母b的速度還快。
醒來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陳穆陽最近忙於訓練,沒空管我相親大業,沒了他的督促,我一個人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便把這件事擱置了下來,之前見過面的那幾個,我沒再主動找過任何一個人聊天,他們主動找我聊天的,也被我冷落著冷落著把熱情給磨沒了。
陳穆陽看我如此不思進取,不求上進,恨鐵不成鋼,特意給我打了電話進行了深刻而冗長的思想教育,鼓勵我端正態度,找準方法,仰望星空,腳踏實地,為我們倆的美好幸福生活不懈努力,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在這樣情真意切的敦促下,我開始了我新一輪的相親。
據陳穆陽說,我馬上要約見的e男是一位在網上小有名氣的畫家,他的作品面世雖然砸不出大水花,但還有點粉絲基礎,便有人買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約在城西的一個公園,e男和我在那裡見面,既能交友聊天,還能臨摹寫生,可謂一舉兩得。
到了公園裡,我和陳穆陽在裡面走著,找e男和我們說的公園裡最高的小亭子,此時天氣涼爽,天高雲淡,我們舉目遠眺,勉強看見不遠處有一紅綠相間的小亭高高聳立。
像我這種審美奇差的人對藝術家有一種天然的敬畏感,我的步子越來越小,陳穆陽走著走著餘光裡便無我了。
他回過頭:&ldo;你磨蹭什麼?&rdo;
我快走幾步趕上他:&ldo;我擔心我們沒有共同語言。&rdo;
陳穆陽:&ldo;那就和他聊他的畫啊,畫你總看得懂吧,大不了你來一個看圖說話,這不是小學裡培養的技能嗎?&rdo;
我:&ldo;……&rdo;
我眉頭仍未解開:&ldo;我還擔心他太高冷,不樂意搭理我。聽說藝術家們大都多愁善感,獨持偏見,萬一我遇見一朵高嶺之花,那……&rdo;
陳穆陽不以為然:&ldo;那你就用你的沙雕,不是,你的幽默風趣拉他墮落,再說了,他還稱不上藝術家,就是一畫畫的。退一萬步講,今天這個畫畫的不成還有下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rdo;
我的心情仍有些忐忑,&ldo;你今天會跟著我嗎?&rdo;
陳穆陽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微型相機,&ldo;你們在亭子裡談情說愛,我在四周拍花花草草,你打算怎麼補償我?&rdo;
我提起嘴角,心裡安穩下來,大步流星地朝山上走去。
高處不勝寒,爬到山頂,亭子裡清清涼涼,放眼望去,遠處是城市裡的樓群和縱橫交錯的街道,近處是公園裡盎然的一片綠意,有個男人背對著我坐在亭子裡架著一塊兒畫板畫畫。
他穿著一身牛仔,光看背影青春靚麗,長發紮成一個小揪束在腦後,拿著畫筆的右臂不時輕微擺動,紙上傳來沙沙的聲音。
我咳嗽了一聲,希望以此來吸引這個男人的注意力。
他沒反應。
我又加重力道咳了一聲,他依舊沒反應。
我邁開步子,在亭子裡走來走去,靠在柱子旁咚咚跺腳,男人巋然不動。
這也太專注了,時間就是金錢,我總不能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嘆氣,於是我走到他身邊,輕喚了聲:&ldo;先生?&rdo;
e男回頭,一雙狹長的眸子撞進了我的眼睛裡,不鋒利,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