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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得半醉,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恍惚中有人把我攙起,擦著我臉上淚水道:&ldo;你竟跑來此處了,讓我好找!&rdo;我一聽到楊瓴的聲音,立時酒醒了大半,只聽楊瓴在我耳邊輕聲道:&ldo;阿凰快醒醒,今日霍府雖表面風平浪靜,實則皆在觀望著尚冠裡。敬夫人趁此機會,欲帶你入宮陪陪皇后。&rdo;楊瓴頓一頓又道:&ldo;敬夫人並不知曉你與趙太后的過往。&rdo;
我在楊瓴與兮姜的安排下,坐著霍府的輜車來到了建章宮。在車上,兮姜向我道了些陵兒的近況。自從霍光令宮人皆著窮絝,只許皇后一人得以進御後,陵兒愈加沉鬱,待雲霓不溫不火。雲霓性子寬和,且得椒房殿幾位長御多年教導,見陵兒身子不豫,只悉心侍疾。兮姜嘆氣道:&ldo;雲霓自幼亦算聰慧,小小年紀便已通讀人心,從未行差踏錯,我原應心舒懷慰。可是,我卻總覺著,這年紀的孩子不是應該賴在父母懷裡撒嬌撒痴的麼,哪有如此懂事的……這紫宮瞧著堂皇,卻把孩兒的天性也泯滅了。&rdo;她握住我手哽咽道:&ldo;你家思兒也是這般少年老成,還去和親了……&rdo;我聞言心裡酸楚,這長於深宮的孩兒,何曾有一日好過。
須臾間我到得建章宮,只見建章宮規制恢宏,卻仍難掩其中沉沉暮氣。我隨兮姜行到陵兒病榻前,雲霓正在榻邊。我上前行禮,雲霓輕聲道:&ldo;楊夫人免禮,坐罷。陛下用了藥,剛睡下不久。&rdo;我道了謝,隨兮姜一道坐到雲霓身旁,我問道:&ldo;陛下日日如此昏睡麼?&rdo;雲霓點頭道:&ldo;陛下近來時常低熱,少府太醫輪番前來診療皆未見效。太常遂遣來巫醫令丞前來瞧陛下,便道此乃頑疾,需靜養上一年半載,隔日便要喝藥……&rdo;我聞言心裡一驚,面上卻未顯。兮姜又問雲霓身體如何。雲霓已知人事,臉上微微一紅,道:&ldo;大父希冀我能產下嫡子,還嚴禁其餘宮人接近陛下。只是陛下身子欠安&rdo;,雲霓苦笑:&ldo;陛下待我如友如妹,常與我談天說地,卻對我不甚親近。大父所期,雲霓怕是無法做到了。&rdo;趁著兮薑母女說話的當口,我以眼角餘光掠過榻上,只見陵兒面容清減,膚色透白,兩頰間浮著潮紅。我心疼不已,見榻邊手爐旁放有潔淨帛布,我便拾起帛布給陵兒輕手擦去臉上濕汗。我方擦了兩下,雲霓便接過我手中帛佈道:&ldo;楊夫人,陛下時常於午後潮熱盜汗,被褥皆濕。此番他沉睡,吾這便替他擦身,你與阿母先行迴避罷!&rdo;
我隨兮姜走出皇帝寢殿外,兮姜仰頭望天嘆道:&ldo;從這建章宮望見的天色,總是如此沉寂壓抑,久病之人哪得好心情……縣官如今身子愈發清瘦了,雲霓正是綺年玉貌卻只得日日侍疾……&rdo;兮姜所言卻正中我心中久遠回憶,彼時玥直亦是綺年玉貌事君王,於政局詭譎中如履薄冰直至香消玉殞,遺下一子如今亦纏綿病榻不得自由。兮姜見我亦神色怏怏,遂攜我出宮不再久留。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瓴哥你呆在牛角尖裡不出來了?
瓴哥:……
☆、情深如故
我心神不定回到迎紫裡,竟見楊瓴立於院中,手執一柄青鋒,神色冷峻。我心下訝然,上前正要喚他,他卻忽而持劍朝我腰間劈來,且動作極快,我尚未閃避,腰上軟鞭便在他手上青鋒一挑一拉中應聲落地。我驚疑萬分,再細看楊瓴一身端重玄服,我這才省起他今日是替告病的我去尚冠裡觀禮的。而他現下面露憤懣之色,莫非瀘楠又在他面前說了胡話?又或是事涉陵兒?我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