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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瓴帶些惱意問道：&ldo;你與伯甦去那比試？&rdo;

我難為情道：&ldo;我原想請你同我去……又憶及你似是負氣不願理睬我，且你素來行事低調，想必亦對此類比試不甚在意……&rdo;

&ldo;你真心要那小獸？&rdo;見我點頭，穆瓴臉色一白，竟拂袖而去。我望著他背影，想叫住他，卻終是不敢。

待到初試那日，我居然在一眾競技學子中見到了穆瓴。他神色暗淡看我一眼，轉身走開。我愣怔間，伯甦踱過來閒閒道：&ldo;你把人輕薄了，現下又置之不理，換作是我亦掉頭便走不想看你。&rdo;看我瞪他，他聳肩道：&ldo;現下首席四弟子皆來競技，其他學子便是來看熱鬧的。&rdo;

我一驚，問：&ldo;穆瓴與梁岐亦在初試？&rdo;

&ldo;夫子們會將你我與他二人分開，避免在初試相遇。你且收心準備初試罷，若是初試被刷下可真是天大笑話了。&rdo;

初試為武藝競技，我與伯甦一路勢如破竹，有些伯甦的思慕者，在初試裡未曾與他過招便已紅了臉，伯甦卻全然未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意，面無表情把對手摔出試場外。我遂向伯甦揶揄道：&ldo;你怎的如此無情，對方朝你秋波暗送的，你好歹也留點餘地。&rdo;

伯甦撇嘴道：&ldo;要是你那小白臉亦是對女學子們手下留情輕柔以待，你看了會如何？&rdo;

&ldo;……&rdo;

初試結束後，毫無懸念便是首席四弟子各自勝出。在榆林別苑裡，伯甦對我肅然道：&ldo;明日對決第一場，辯經。規制為雙方執籌，你若是抽到與梁岐辯，你勝算不高。若是與你那小白臉辯，你便朝著他笑，無論辯至誰勢優勢劣，你務必一路展顏淺笑。&rdo;

我皺眉：&ldo;那就是傻笑了，你坑我呢？&rdo;

伯甦哼聲道：&ldo;這當口我坑你豈不是自討苦吃？辯經時你多想些愉悅往事，須得霽顏自若，話音亦要明快婉轉……你按我所說便可。&rdo;

翌日我果真抽到與穆瓴對辯。各自落座後，我翻開抽到的辯題，抬頭朝著穆瓴嫣然一笑。穆瓴原本面色如常，看到我笑容他驀地一呆連動作都遲鈍了些，我心下暗道伯甦這廝說的法子還挺管用。辯經開首，雙方亮出抽到的辯題，我是&ldo;虛&rdo;，穆瓴是&ldo;實&rdo;。

我莞爾一笑道：&ldo;實相物由虛空化來，不生不滅。虛空者無物，眼雖見實物卻只由心相化來。&rdo;

穆瓴道：&ldo;手所觸物器皆由實物打製研磨，虛空並無化生實物。 &rdo;

我粲然笑道：&ldo;若世間有我，何以以有成無，若世間無我，我本身即是虛空，何來實物之說。&rdo;

穆瓴道：&ldo;有實變無實，其程序可見可逆可控，即為實。既進無實便已化虛，卻亦是全程終章仍屬實物。&rdo;

我盈盈嬌笑道：&ldo;非虛又無實，空有而無物，皆歸虛。&rdo;

&ldo;……&rdo;

穆瓴今日竟時時走神，辯至末尾我笑得臉上快抽筋，終歸是贏了。

而後伯甦亦勝出，我對他道：&ldo;你昨日說的那法子甚妙，我見穆瓴他今日不知何故神思恍惚，只是我笑得險些抽筋。&rdo;

伯甦撫額，無奈嘆道：&ldo;那小子碰上你還真是倒黴，你這腦袋竟比我那別苑的榆木更堅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