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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剛還慶幸不用站著就好，現在發現連躺著趴著都不行了。&rdo;萬花笑輕笑著出聲，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他看看蘇杭又看看自己，最後看著軍醫，臉上說不出的難看。

&ldo;咳咳……看著我作甚，失血過多又加之染了些風寒，沒啞了就不錯了，難聽點算什麼。&rdo;軍醫瞪了萬花笑一眼，心裡又急又氣。急得是聽他這聲音怕發燒燒壞了喉嚨，氣得是蘇杭身邊的侍衛說他明明可以避開那一刀。

他先前遠遠見著侍衛把萬花笑弄了回來，蘇杭滿臉淚水跟個呆了的傻子似的，差點以為萬花笑沒了。年紀不小了的他，早就經不住折騰了。現下穩定了萬花笑的傷勢便冷哼著離去，衣袍被迅速帶起了風。

&ldo;他那裡老了哦，你看看走路還能帶著風。&rdo;蘇杭拉起床帳擋了擋被軍醫怒火帶起來的風，看著萬花笑暗沉的臉隨意地挑起話題。

萬花笑看了看他，想了想還是沒說話。但又放心不下，只好抬起未受傷的另一邊手在他手掌上寫&ldo;戰事&rdo;。

&ldo;北寧的援軍到了，自然是贏了。還是你之前算的準，北寧真的提前一晚到了。&rdo;蘇杭想了想說道：&ldo;南番的人馬也急著調回去了，南番二殿下和三殿下反了。闕雲瀾自顧不暇了，東城徹底保住了。在你我有生之年，東陵都沒有再次起兵江雲的實力了。&rdo;

蘇杭說著說著眉宇間都是傲然之氣，恍惚間讓萬花笑想起了他曾說死守國土的話，心裡不知怎麼的，有點不是滋味。

&ldo;你現在只能側倚著睡了，軍醫說有可能會發燒，我在這兒守著你。&rdo;蘇杭說完也不顧萬花笑反對，直接一屁股坐在軟枕旁邊靠著床欄閉上眼睛。

屋子裡火爐燒得旺盛，碳是蘇杭先前從京中帶來的銀霜碳，沒有濃烈的煙霧，混雜著屋內安神的檀香，萬花笑有些昏昏欲睡。意識斷片之前還似乎覺得自己靠上了什麼東西，剛好避開了前後各一半傷著的身體，睡著也不那麼難受了。

南番都城外，闕雲庭站在馬背上，滿臉的陰霾煞氣擋都擋不住。

&ldo;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rdo;黑衣的侍衛從馬上跳下，恭恭敬敬地行禮。

&ldo;嗯&rdo;闕雲庭應了一聲轉而對著身後的人說道：&ldo;今日之後，無論成敗與否，本王皆是欠了你們。若成，爾等便封官授爵。若敗，也大可各自逃命。&rdo;

這大概是闕雲庭這一生說得最誠懇的話了，長期冷情冷臉的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一眾將士都有些鼻頭髮酸。

&ldo;誓死追隨王爺&rdo;刻意壓低卻整齊統一的聲音在風裡一聲又一聲地響起，足足響了三聲才停。

與此同時的皇宮，闕雲瀾扯著溫寧公主端坐在大殿之中。眼睜睜看著一批又一批侍衛倒在自己面前，嘴裡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終於他身前服侍的公公也被推出去擋了刀，血跡順著流在地上又在瞬間之間被蒸發乾淨。

葉溫寧害怕地全身都在發抖，她眼睜睜看著闕雲瀾開啟白瓷瓶，眼睜睜看著一堆白色的小蟲子密密麻麻爬到倒在地上的屍體邊上，然後吸乾地上鮮紅的血跡又鑽進人體裡。

&ldo;你終於來了?&rdo;闕雲瀾抬起酒壺把酒倒在地上，看著闕雲庭的眼神裡滿是瘋狂。

&ldo;你不該逼他的?&rdo;闕雲庭把還在滴血的長劍插進地底裡，語氣都有透骨的寒涼。

&ldo;不逼他，你能站在這裡嗎?&rdo;闕雲瀾咧開嘴大笑起來：&ldo;你不是出身高貴嗎，一身貴族血統不也一樣要匍匐在我的腳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