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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比朕富有啊……”趙涵眯縫著眼笑道。
小太監端來了水。趙涵起身,將手打溼了,問道:“這東西怎麼用?”
行燕一愣,說道:“聖上只需放在手心搓幾下就是。”
趙涵照著搓了幾下,呢喃自語道:“唔,確實很爽滑。”
在清水裡洗了洗後,他接過小太監遞來的乾布,擦拭了一下,訝異道:“還別說,這手真是舒服了不少,也不幹了。奇物,真是奇物!這銀子花的不虧!”
行燕有些無語,剛剛還說這不值當,現在又……這話自然只能在心裡想想。他說道:“依微臣之間,若是能得到配方,不失為內務府增加宮中銀兩的手段。”
趙涵點點頭,說道:“恩。宣林嵐入宮,這事,朕來開口就是。”
行燕說道:“現在恐怕不行。”
“為何?”
“林如海幾日前病逝,林家在治喪。”
趙涵開了半扇窗子,眺望茫茫雪景,說道:“傳朕旨意,追封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觀文殿學士,諡號文忠。”
“遵旨。”
行燕猶豫了片刻,又道:“還有,林爵爺好像對這火銃藥引一事,很懂行的樣子。”
“嗯?”
風雪撲面出來,趙涵的眼睛眯縫起來,外邊變得模糊起來……
……
……
爵爺府治喪,最先送來的乃是太傅府王言親自手書輓聯。
“門外奠雲聚,堂中悼念多。”不多評論功過,一副很工整的輓聯。似乎這麼久以來,還是王言第一次放下身段,來和林家有明面上的接觸。
林嵐眯縫著眼,自從來到京師之後,他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王言的一舉一動。內心沒有絲毫波動地將那輓聯丟在一邊的花圈上,對太傅府的管家說了幾句謝詞,便打發回去了。
一炷香之後,宰輔楊為理派人送來花圈、輓聯。
“良操美德千秋在,亮節高風萬古存。”
這一聯,被有心之人傳遍了京師,驚起了不小的波瀾。當朝文臣之首的兩位,都送來了輓聯弔唁,這是何等風光!尤其是楊為理這一聯,更是標榜有加,哪有上司為下屬這般稱讚的。
送輓聯來的是倪先生。
林嵐親自相迎,比起半年前,倪先生倒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大雪天不過在長衫外披了件大皮衣。
“節哀順變。”
“多謝了。”林嵐說道。
倪先生將一張紙遞過來,道:“這是楊宰輔的善意,你來京已有兩月,沒有登門拜訪,楊老有些失落。”
“晚生明白了。”
倪先生走後,就在眾人還在觀望,猶豫不決之時,一道聖旨,頓時打破了這個寧靜的大雪天。
鎮國公府上,門客匆匆趕來低語了幾句,還在吃著手撕雞的牛公精神矍鑠地站起來,大呔一聲,“都欺負俺老牛宮中無人嗎?”
王言與楊為理,完美地做到了什麼叫做上行下效,甚至在某些不為過的場合,能揣摩聖意,提前鋪路。林如海的喪事上,王言是其岳父,後輩亡故,送副輓聯,理所應當;楊為理執掌朝政,屬下病故,送花弔唁,無可厚非。兩人將人情世故演繹地如此完美,連時間點,都掐的如此準確,趕在宮中聖旨下來前,就送到了林家府上。
林嵐摸著那輓聯上潮溼的墨跡,也只是冷笑兩聲。
原本冷清的靈堂前,忽然多起了“孝子賢孫”。寧榮二府的後輩們齊齊地跪在靈堂前,看得林嵐有些心煩。
設靈三日,過了今夜,待到午夜,便是出殯下葬的時候。
大雪依舊未停。堂上冷得出奇。跪在竹捲上的“孝子賢孫”們一個個凍得鼻涕直流,小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