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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也是臉色一變,這不是指桑罵槐,把她那心頭肉罵做是家豬嘛,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是家豬野豬我這老婆子看不出來,倒是聽你這話中有話的,不知道我家寶玉哪裡惹著你了?”
“老太君見笑了。晚生和寶二爺無仇無怨,怎敢指桑罵槐,不過是自比懶散野慣了而已,望老太局莫往心裡去。”林嵐對這位賈府的長者,比之王言都無好感,他這樣的遠親戚哪有親孫子來得討喜,與其低三下四,不如挺直了腰板說話。
賈母微微一笑,倒是不再說什麼。她這個年紀,又是見過世面的,與一個小輩爭論不休,倒顯得丟了身份。
外邊一丫鬟跑過來,朝賈母一禮,說道:“老祖宗,老爺回來了,說請姑老爺去書房一聚。”
賈母罷了罷手,說道:“去吧去吧。你們談正事要緊。如海啊,這林嵐就留在這裡,和我這老婆子聊聊天,你放心去就是。”
林如海起身,朝賈母一禮,又對林嵐輕聲說道:“謹言慎行。”
雖然得罪一個賈母犯不著殺頭,但賈府乃是當朝顯貴之族,且賈王史薛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朝中不少大人物皆是府上的座上賓,自然是少得罪的好。
這林如海前腳剛離去,賈母便吩咐丫鬟又沏了一杯茶,道:“坐吧,來便是客,站著像什麼樣子。”
林嵐並未說什麼,坐下了看著對邊的一隻梅瓶,想的是這瓶子又值幾錢,得賣多少匹布才能掙得來。當然,林嵐並不是喜歡這梅瓶,而是實在是勝於無聊,才會用這樣的方式打發時間。
賈母眼明心細,順著林嵐的眼神望去,說道:“這梅瓶吶,乃是當年老榮國公立下顯世基業時,成祖賜下的,如今幾近百年,睹物思人吶。”
“老太君說得是。”林嵐倒不想跟這位成日在賈府裡享樂的老祖宗爭論些什麼,又不是他祖宗,氣出病來還得他賠禮謝罪,懶得說話。
不過顯然賈母不怎麼想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問道:“唉,對了。聽汝父書信裡的介紹,你這詩才不錯,改日倒是可以和那些丫頭、寶玉較上一二。我聽他們近兒成了個詩社,你也可以去試試。”
林嵐單眉一挑,始終沒去看賈母臉上的神情,將視線收回來,說道:“詩詞若是這般來比鬥,倒顯得下賤了,和那街頭比武的有什麼兩樣?”
“倒也是,不過小打小鬧的,與你這個詩魁,真比不來。”
林嵐心裡呵呵一笑。這老太君話裡藏針,自己剛說比鬥下賤了,她就那奪了詩魁一事來嗆自己,也是個不饒人的主,只是嘴上的話好聽些罷了。
見林嵐不答,賈母話鋒一轉,說道:“這聯姻一事,你爹與你提起了吧?”
“倒是說了。”
賈母平心靜氣地說道:“這探春丫頭還年幼,嫁走了還真是捨不得。之前雖說有這個說頭,但依我的意思,還不是時候。”
“嗯,這婚姻大事,都是長輩做主,老太君與晚生說這些也無濟於事。”
見到林嵐淡然的樣子,賈母閉眼輕笑道:“也是,不過與你說說罷了。見你這樣子,難道不想娶我賈府的姑娘?”
賈府乃是當朝勳貴,如今又多了一位娘娘,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巴結的。以賈母看來,這林嵐多少還是有些心動的。
“老太君與我說這無用,若是無他事,便告辭了。”
廳外忽然傳來寶玉的聲音。“黛玉妹妹來京了?哪呢?哪呢?”
一身紅袖白底的長衫跨入廳中,見到一側的林嵐,下意識地朝後邊一退,有些謹慎地走到賈母身邊,說道:“老祖宗,黛玉妹妹呢?”
“你那好妹妹吶,已經派人去接了。”
林嵐並未說什麼。這賈母畢竟是黛玉的祖母,且不說自己不是黛玉的胞兄,即便是,這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