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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驀地抬眼,&ldo;什麼言論?&rdo;
&ldo;百姓中有人言,先帝在時,尚書令成諍無罪而誅,而今……&rdo;謝映舒驀地停住。
皇帝聽見&ldo;成諍&rdo;二字,眉心便跳了跳,冷聲道:&ldo;繼續說!&rdo;
謝映舒未曾搭話,身後的尚書臺小官員連忙上前道:&ldo;稟陛下,百姓是說,如今陛下您無所作為,成靜心胸寬廣,不計前嫌,一心為國為家……&rdo;
話尚未說完,皇帝驀地起身道:&ldo;胡言亂語!&rdo;
那官員連忙噤聲,所有人惴惴不安地低頭。
皇帝閉了閉眼睛,&ldo;在此時機,將軍在外作戰,對內若再有人傳播謠言,論罪收押,不得輕饒,尚書臺給朕盯緊了。&rdo;
謝映舒應道:&ldo;臣遵命。&rdo;
皇帝抬眼看了他一眼,揮袖道:&ldo;都退下罷,謝卿留下。&rdo;
眾臣悉數告退,謝映舒獨自留下,抬頭淡淡看著皇帝。
皇帝重新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沉聲道:&ldo;若瑾以為坊間傳言如何?&rdo;
謝映舒微微一笑,&ldo;自然是無稽之談,只是……&rdo;
&ldo;只是什麼?&rdo;
&ldo;陛下,您是知道的。&rdo;謝映舒抬頭看著皇帝,淡笑著搖頭道:&ldo;這幾場戰役下來,朝廷折損太多,士族亦是。如今各大家族,包括謝族,都是元氣大傷。臣只希望,待戰事結束,謝家可以好好休養生息,家君在信中,亦是與臣反覆提及願解甲歸田之事……至於成靜,他如今已經不同於往日了,臣說一句心底話‐‐謝族不願再爭,亦無力去爭。&rdo;
這一番話,不可謂不推心置腹。
他心知肚明,皇帝也心知肚明,甚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成靜與世族始終都是在爭的,從前或許還可以理解為,是皇帝在與世族暗中較量。
皇帝繼位之初,先帝親自欽定幾位輔政大臣,而那些人除卻一人是宗室外,其餘三位皆是世族領袖,而那唯一的宗室,在一年之後暴斃身亡。
自那時起,皇帝便覺得,世族之隻手遮天程度,實在令人難以想像,他若在皇座上做一個傀儡皇帝,冷眼看著臣子們爭權奪利,對他肆意擺布,倒不如不做帝王。
所以,他才選擇了最親近的成靜。
可這些年下來,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臣子,而不像一個兄弟。
是成靜變了嗎?
謝映舒如此驕傲之人,如今竟會在御書房直言這話,他為了對付謝族所養大的這隻野獸,是不是真的長大了?
皇帝看著謝映舒,驀地挪開目光,低聲道:&ldo;朕知道了。只是大將軍未老,朕還需要他的輔佐,若瑾勿再說此話,你與你父親,於朕都很重要。&rdo;
謝映舒淡淡一笑,沒有再說話。
心裡覺得有些諷刺。
什麼重要不重要,不過是帝王籠絡人心冠冕堂皇的手段,若他當真覺得重要,為何要那般對待阿姊?
終究是不放心皇后生下儲君,才用此手段令她早產,可卻逼死了她。
阿姊又何其無辜。
身為一國之後,端莊優雅,實為天下典範,她從未做過一絲一毫逾距之事,卻被指為不祥。
謝映舒帶著假笑看著眼前這人,忽然就覺得自己愚蠢,為什麼年少之時會選擇支援他為帝?為什麼他與成靜都攤上了這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