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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冒雨飛奔到了學校。

雨夜中的學校讓人覺得很悲傷。我看到了第一次看到他的地方，第一次和他說話的地方，第一次等他的地方……然後在空曠的黑暗中，我一眼捕捉到了站在路燈下的杜寒川，走過去，把書遞給他。他接過書，我朝他伸手：&ldo;傘拿來，你可以走了。&rdo;

他不可置信地笑：&ldo;不會吧，這麼絕情？&rdo;

我不想再多做解釋了，只是點點頭：&ldo;對了，你說的初中帥哥是什麼意思？&rdo;

&ldo;他又找新女朋友了，和你死黨分手了。&rdo;

當時我一點也不懂，戀愛初期，男朋友的聯絡方式不能給女性朋友，只是傻乎乎地解釋：&ldo;哈，他們分手都不下500次了。明天她會告訴你他們又和好了。&rdo;

&ldo;那我們呢？&rdo;杜寒川又是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ldo;我們？我們已經完了呀。&rdo;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不難過了，總覺得看到了一線光，&ldo;你不知道，最近我經常想等你畢業以後怎麼辦，我們真的能守兩年的約定嗎？但想不到這麼快就結束了，也省事了。&rdo;

&ldo;翩翩，我走了，你會難過嗎？&rdo;

&ldo;學長這麼聰明，為什麼要多此一問？&rdo;

然後，他跟我講了好多好多事，那些他不曾告訴我的他的故事。那時我覺得杜寒川話突然變好多，但是我喜歡這樣的他。我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沒感覺到我們已經分手了，和白天一樣，聊著好多快樂的事。直到保姆姐姐打電話催了我好多次，我才依依不捨地打斷他：&ldo;走之前，我想問你個事。你……真的從來都沒喜歡過我？一點都沒有嗎？&rdo;

他看著我笑，半天才說出來，好像有一點彆扭：&ldo;喜歡得要死了。&rdo;

&ldo;你別開玩笑，我是說真的。&rdo;

&ldo;我也是說真的。你要怎麼才相信我？&rdo;

我的心裡砰砰亂跳，大冬天的，臉也跟剛才被爐子烤過一樣微微發燙。我提起一口氣：&ldo;杜寒川，最後告訴我一次，不管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相信你。我不怕被打擊，但你要告訴我真心話。&rdo;我急促地喘氣，聲音顫抖卻堅定地說：&ldo;一定要說實話！你說什麼我都信！&rdo;

大概是我那種用力過猛的樣子很有喜感吧，杜寒川低頭笑了一會兒，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ldo;你真的好傻。&rdo;

&ldo;你快說呀！&rdo;眼眶濕潤，好像整個世界又下起了大雨。我感覺自己又要沒出息了。

&ldo;我不喜歡你。&rdo;

我驟然睜大眼，把發抖的嘴抿了起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看了看我的嘴唇：&ldo;不要抿嘴。&rdo;然後，等我強迫自己放鬆，眼淚卻稀里嘩啦流了一臉時，他捏著我的雙頰，低下頭，吻了我。

風吹來，樹上的雨水殘露下雨般落在臉上。

&ldo;我愛你。&rdo;

那一天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時間這個東西真的可以停下幾秒。

樹上有雨，夜中有夢。明明是寒冬一月，我卻看見了三月後的初春，全校的桃花都開了。

&ldo;現在你相信了麼。&rdo;他睫毛抖了抖，好像也有點緊張。

本來只是嘴發抖，被他這麼一親，我渾身都在發抖：&ldo;你這王八蛋！我的初吻是要保留在洞房花燭夜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