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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人要想弄一張&l;保薦函&r;、&l;入境證&r;,是不容易,除了本單位頭頭,還要兩個中央委員作保證。但主任這張,卻是何應欽和陳立夫兩人親自保證的。可以看出來,他們還是器重主任,希望主任去臺灣的。&rdo;李涵章的赴臺的&ldo;保薦函&rdo;和&ldo;入境證&rdo;都是江輝琦去辦理的,所以其中的過程他非常清楚。
&ldo;不是他們器重我,是我知道得太多,不能不走。&rdo;李涵章聽著他們倆的對話,眼睛依然閉著,冷冷地回答。
&ldo;可惜只能走一個人,主任,不然家人也不會和您分開……&rdo;
李涵章聽了這話,渾身一顫,睜開了眼睛,打斷江輝琦的話,&ldo;別提他們娘兒倆!你們倆不是也不能去嗎?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rdo;
&ldo;主任,我們下一步咋個走法兒?&rdo;周雲剛問。
&ldo;這種時候更不能慌亂。大家冷靜些,一起想想,總能想出一條可以走的路。&rdo;江輝琦說,&ldo;從白天的槍炮宣告顯可以判斷出,密集的炮聲過後,便是密集的槍聲,現在,槍聲已經是冷一陣熱一陣,打擺子一樣。這說明共軍一定已經突破了沿江防線,突擊到了南岸。所以,從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們絕對不能再沿著成渝路走,恐怕沿途已經發生遭遇戰了。&rdo;
李涵章同意江輝琦的意見,果斷地說:&ldo;好,就這樣吧。天亮後,我們先到碧山,然後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走。現在,大家都不要再想啥了,好好休息,養足精神!&rdo;
三人議定了下一步的行動,心裡稍微踏實了些。聽了李涵章的話之後,便再不吱聲,閉上眼睛休息,右手卻始終緊緊握著已經子彈已經上膛的槍把子。
休整了一夜之後,三個人精神好多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又草草吃了幾塊烤紅薯,就整裝上路了。
&ldo;看見屋,走得哭。&rdo;山裡人這樣說,是因為明明要去的地方就在眼前,但中間卻隔了一道深溝,於是,必須先下山、再上山,幾千米的高山這樣來回折騰,怎麼會不讓人&ldo;走得哭&rdo;呢?重慶號稱山城,城市裡尚且坡坡坎坎,鄉下的山路更是地無三尺平,&ldo;不是上坡就是下坎,把人走得腿杆打閃閃。&rdo;雖然李涵章他們一行三人都是軍人,但畢竟早已經脫離了最底層的軍旅生活,平時不參加嚴格的訓練,進出都有汽車坐,哪裡吃過這樣的苦?結果棄車徒步後的第二天,雖說有了前一天的&ldo;徒步磨礪&rdo;,但一天下來,殘酷的現實還是讓他們吃足了苦頭。
先是江輝琦,也許是昨天吃了紅薯,喝了井裡打上來的生水,出發沒多久,肚子裡就開始咕咕嚕嚕地亂響,接著就一趟接一趟地蹲坑,幾次腹瀉後,臉都沒了血色了。拉肚子的人必須及時補充水分和食物,不然就有可能脫水而昏迷。所以,他們三個人帶的水,大部分灑進鹽巴,讓江輝琦喝了。好在急救包的常用藥品裡有治療腹瀉的藥片,服下去後,江輝琦的病情才漸漸控制住了,蹲坑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但他的身體卻虛弱得很,走起路來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全靠李涵章扶著才不會倒下。
接著出事的,是負責探路的周雲剛。這一路,時不時地就會在小路上遇到露出地面的斜茬竹根,那是當地農民削去竹竿後留下的。經過日曬雨露,其中一些變得非常尖銳鋒利,成了竹針。周雲剛原本就大大咧咧的,只顧打探路況和警戒,沒留心腳下,軍靴一不小心踩上去,竹針刺透了鞋底,扎傷了右腳拇趾。好在只是刺傷了皮肉,周雲剛自己開啟急救包,止住血後,上了些雲南白藥粉,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