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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守門的是個年輕的將軍,名叫王智,冷麵無私,將我橫擋在外頭,&ldo;王爺交代,沒他手諭誰都不能進去看那兩個犯人,尤其是王妃您!&rdo;視線從我臉上掃過,很快地轉移到別處,凸出的喉結滾動,嚥下乾澀的口水。
在他眼中看到了驚艷和貪婪,我勾起嘴角,側臉眯著眼睛睨他,知道這個視覺能讓我的面容變得更加的嬌/媚,笑說:&ldo;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剛好路過跟將軍說說話。將軍今個兒酉時有空麼?&rdo;不等他回答,笑吟吟地邁步離開了,展開水袖,將一條香巾不留痕跡地落在他的手中。走幾步,回頭頻頻顧盼,他痴痴地遙望,像失了魂魄。走過轉角時再看,他埋首在香巾裡輕嗅,一臉陶醉。
我冷冷笑起,男人,不都這樣?
酉時,寧靜地宅院傳出一聲野獸似的怒喝,王智從房裡衣衫不整地跑出,口中慌亂地喊著:&ldo;王爺饒命啊!&rdo;忽聞一聲哀嚎,再無聲響。
我攏了攏半開的衣衫倚在榻上,看著常昊王提著沾了血的長劍從門外怒沖沖地回來,就像一隻嗜血的野獸,將劍抵在我的咽喉。
&ldo;楚悅容,你都做了些什麼!&rdo;
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蔻紅指甲拂過嘴角,漫不經心道:&ldo;這不如王爺所願做個下賤無恥的人麼,還沒上床呢,您就回來了,做到哪個程度了,您不剛好看得清清楚楚?&rdo;
他氣敗地將劍摔在地上,扼住我的喉嚨怒吼:&ldo;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說,你說啊!&rdo;
我收起笑容,冷眼與他回視:&ldo;放了我弟弟!&rdo;
他搖頭倒退幾步,&ldo;為了他們,你居然這麼逼我……&rdo;
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驟然心痛得難以呼吸,我默默流淚,問出了這幾日最錐心的不解:&ldo;為什麼你突然變了,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非要相互折磨都不肯罷休?&rdo;起身抱住他,央道:&ldo;我們不再吵架了好不好,回到過去恩愛的日子,我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你心裡害怕什麼你跟我說啊,為什麼總要一個人憋在心裡?&rdo;早就已經察覺,自從雲蓋先生那夜說了若有所指的話後,他就變得不再正常。
常昊王身子僵硬,一把將我推來,喃喃念著:&ldo;不,我不在乎你,一點也不在乎你!&rdo;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我在房間裡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竟發現心痛不復從前。原來同一個人,是沒法給你相同的痛苦的。當他重複地傷害你,那個傷口已經習慣了,感覺已經麻木了,無論再給多少次傷害,也遠遠不如第一次受的傷那麼痛了。
翌日,風和日麗,萬裡無雲,京都湖上出現一道亮麗的風景,金色湖面波光粼粼,精緻華麗的畫舫隨水細流,常昊王妃宴請皇城中的風流才子,以文會友,以樂傳情。觥籌交錯間,絲竹之聲靡靡入耳,眾人酒酣興致大起,不知是誰高喊一聲:&ldo;請王妃起舞助興!&rdo;掌聲滾滾中,那女子在船頭翩然而舞,飄飄兮如風而來,裊裊兮隨風而去,天水之間,人間盡頭。
正在眾人如痴如醉之際,大批官兵將整座京都湖包圍,十艘官船將畫舫逼至岸邊,就在眾人恍惚夢醒後,驟見常昊王立身岸口楊柳之下,白衣如鬼魅,一臉殺氣。
我站在船頭,掩著嘴角笑個不停,常昊王怒喝:&ldo;全都給本王滾下來!&rdo;
眾人方知惹來天怒,紛紛跪地求饒,被下令全部打入死牢,有人揪住我的裙擺哀嚎:&ldo;王妃,您快救救我吧!&rdo;常昊王大步上前,一腳將其踹開,狠狠瞪著我,像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