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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背忽有一陣暖意，殷瑢竟是從背後抱住了她。隔著單薄裡衣，他暖熱的體溫異常清晰。

&ldo;我也要喝水。&rdo;他在她的耳後低聲說道。

柏氿轉身將手中喝剩的茶塞到殷瑢手中，他卻不肯接。

&ldo;我要你餵我。&rdo;

柏氿眉梢一跳，又聽他道：&ldo;用嘴。&rdo;

&ldo;碰&rdo;的一聲放下茶杯，她轉身就走，&ldo;你愛喝不喝。&rdo;

才走到門口，柏氿伸手搭在門栓上，又回頭看了殷瑢一眼。

明亮曙光裡，他身上交錯縱橫的傷疤越發顯眼。

微微垂眸，柏氿一怔，這人竟是沒有穿鞋。

輕輕嘆了口氣，她又朝殷瑢走去，牽起他的手腕，帶到床邊。

&ldo;老大不小的人了，不會穿鞋嗎？&rdo;柏氿皺眉，取了件內衫替他披上，正要去拿外袍，卻被抓住了手腕。

殷瑢抬頭，眉眼含笑，&ldo;若我說不會，你可願幫我？&rdo;

跪地穿鞋這種事情，哪怕是真正的夫妻之間，都未必肯做。像她這樣驕傲的性子，只怕是要將鞋子甩到他臉上，再罵一句&ldo;滾&rdo;的。

殷瑢微笑著，想。

柏氿微皺著眉心，盯著他看了一小會兒，沒有猶豫太久。

她緩緩彎下膝蓋，在殷瑢身前單膝跪下，一手提著鞋，一手握著他的腳踝，將那黑色暖靴套了進去。

腳上傳來陣陣暖意，殷瑢微微一怔。

柏氿神色淡淡，取了另一隻鞋，正要為他穿上，卻被人攔腰抱到了腿上。

&ldo;哎，鞋子還沒穿好，你這是做什麼？&rdo;她皺眉。

殷瑢摟著柏氿的腰，將頭搭在她的肩窩。

&ldo;你不必為我做這些，&rdo;他道，&ldo;穿鞋什麼的，該我為你做才對。&rdo;

柏氿墨色眸光輕輕晃了晃，耳邊又傳來低沉的語調，&ldo;穿鞋暖床，洗衣做飯，殺人放火，只要你想，我都替你。&rdo;

&ldo;你都替我做了，那我萬事不管，混吃等死，豈不是廢了？&rdo;柏氿輕笑。

&ldo;你可以為我生個孩子。&rdo;殷瑢嗅著她頸邊的香，道。

孩子……

柏氿的眼眸暗了暗。

窗外有鳥清啼，她突然道：&ldo;殷瑢，火寒毒，也不是無藥可解。&rdo;

殷瑢皺眉，&ldo;程昀都告訴你了？&rdo;

&ldo;嗯。&rdo;柏氿淡淡應著，自動忽略掉他語氣中的不悅。

她推推殷瑢，想要起身離開，卻被他用力扣緊了腰。

柏氿不由的有些氣悶，&ldo;你……&rdo;皺眉轉頭，對上那暗沉無光的眼，已到嘴邊的冷喝忽然又咽了回去，她嘆了口氣，&ldo;你聽我說完。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朋友給我的那瓶毒藥？&rdo;

殷瑢瞭然，&ldo;記得。&rdo;

&ldo;我原以為那是他用來誆我對付你的毒藥，昨日我去找了前輩，前輩說……&rdo;

殷瑢接過話頭，&ldo;他說，這是解藥，也是毒藥。&rdo;

柏氿挑眉，&ldo;你怎麼知道？&rdo;

殷瑢揉揉她的頭頂，淡笑：&ldo;你做事一向乾脆，若只是毒藥，想必你就不會把這事情告訴我。若只是解藥，只怕你早就讓我服下了，又怎麼會如此猶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