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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裡，還是抽完煙的民兵&ldo;呸&rdo;的一聲吐了口痰：&ldo;你說你，瞎折騰個啥?不就是個女人嘛!值當子嗎?兩百塊錢呢!娶兩媳婦都夠了……&rdo;

他一說話，李鐵牛猛地扭頭瞪人。

那個民兵立刻豎了眉毛，抬手就是一槍託打在李鐵牛背上。

王桂花尖叫一聲，似乎是想往上沖，卻被李富貴扯住：&ldo;他大哥，都是我們鐵牛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別見怪……&rdo;

那個民兵冷哼一聲：&ldo;我也是看你們做爸媽的不容易，要不然就衝著他小子害我大晚上的還得跑這麼一趟，不捶把死他……&rdo;

正說話呢，李金庫推門出來。

一臉喜色，出來就招手道：&ldo;快著點!先進去給王主任賠個禮，就能回家了。那錢明後天送來衛生所就行……&rdo;

李富貴大喜，忙去扯李鐵牛胳膊上的繩子。

跪得太遠，李鐵牛一個趔趄差點就跌在地上，還是王桂花也伸出手來，和李富貴一人一邊扶了他進去。

不知是李金庫無意的還是怎麼的，衛生所的門沒關，李留弟就站在門口盯著裡頭看。

只聽得李金庫在說：&ldo;快點跪下啊!賠罪你不得有點誠意?快快快，趕緊的……&rdo;

李鐵牛一甩胳膊，掙開李金庫的手，扭頭瞪人，一雙眼都是通紅的，分明就是氣極了。

坐著的王紅書一下就冷下臉了：&ldo;李會計，不是你說大侄知道錯了嗎?看在你面子上我才給他一個機會，既然他不知道珍惜，那就還是打電話……&rdo;

&ldo;別別，鐵牛知道錯了……&rdo;王桂花忙應聲，一捅兒子。

那頭李富貴早就掐滅了煙，大步上前，踮著腳一巴掌拍在兒子頭上，腳尖一點，直接就踹在兒子的腿窩上，竟是硬生生把兒子按低了頭。

看不到李鐵牛是什麼表情，但從李留弟這邊能看到他的背一直是顫抖著的。

可能，當著孫燕的面，對王紅書磕頭認錯，這種屈辱比蹲大牢還慘吧?

可就是這樣，王紅書還是大滿意，嘴裡仍在抱怨：&ldo;不情願你們何苦逼他呢?這樣強迫有什麼意思?&rdo;

&ldo;不強迫不強迫，做錯了就該認嘛……&rdo;王桂花賠著笑，手底下狠狠擰了兒子一把。

李鐵牛仍是低著頭，半晌才咬牙道：&ldo;是我錯了，王主任。&rdo;

王紅書這才露了個笑臉，嘴上卻只是哼哼兩聲。

李留弟估計李鐵牛連自己是怎麼出的衛生所的門都不知道了，一直就那麼搭拉著腦袋，走路都像是走在雪地上，一深一淺的，要不是爸媽在旁邊扯著，估計早就倒在地上了。

回二生產隊的路上，王桂花一個勁地罵孫燕，李富貴倒是一直和李金庫道謝，只說這回全虧了兄弟。

王桂花卻是直翻眼皮，又嘀咕沒錢的話，李富貴卻是咬牙：&ldo;砸鍋賣鐵都得賺上這個錢，你想看你兒子蹲大牢去?&rdo;

王桂花撇撇嘴，卻是湊近李金庫：&ldo;他二叔，你回去和玉鳳說說，先借我們……&rdo;

&ldo;唉呀，大嫂，你這話說的，我家啥情況你不知道?這還幫著別人養閨女呢，哪兒有餘富錢啊?&rdo;

王桂花臉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