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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聽點，說自私點，就是她不想欠下人情。

這世上，人情債最可怕，一個接一個，本就一無所有，又如何去還。

馮九走到陽臺上，晾衣繩上一件件衣服，一如她走的那天一樣沒有變化。

她墊腳去收，眼神無意識瞟見樓下停了一輛車。

她當即愣在原地。

那輛車她很熟。

駕駛座上的車窗玻璃被搖了下來，周堯抬起頭望著她。

轟‐‐

李琛家樓層不高，她站在陽臺上，都能看清楚他眼中的赤誠。

馮九的心間像是劃過一道驚雷，她下意識背過身蹲下躲在牆後，懷裡緊緊抱著剛收的衣服，像是抱著什麼慰藉一般。

她的心跳咚咚咚，好像有個小人兒在拼命地敲著心門想要出去。

&ldo;他怎麼來了……&rdo;

她的喃喃自語剛落下，衣兜裡的手機就震動響了起來。

她捧著手機呆呆地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很久沒有動彈。

打電話的人極有耐心，震動響了一遍又一遍。

馮九像是捧著燙手山芋，不敢接，又不敢結束通話。她悄悄回過身，探出一雙眼睛偷偷看了眼樓下。

他還在那兒。

手機又響了。

馮九這次鬼使神差的接通。

&ldo;……&rdo;

兩個人都沒說話，正當馮九以為周堯掛了電視時，聽筒裡想起周堯略顯低沉的聲音：

&ldo;小乖，我喜歡你。&rdo;

&ldo;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一個人。&rdo;

&ldo;我知道你害怕，可你不能什麼都不考慮就否定一切。&rdo;

&ldo;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寵你。&rdo;

第25章 晉江首發313

是有多厚重的情意, 才能讓周堯話語裡期待而又緊張的心情能透過一個冷冰冰的話筒全數傳到她的心間？

馮九不知道。

她不敢知道。

&ldo;小九……？&rdo;

嘟嘟嘟。

馮九心裡微微抽痛, 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深呼吸一口氣, 摟緊懷裡的衣服猛地站起身利落的把所有衣服都收了，然後也不回頭就回了屋子裡面。

周堯聽到耳邊的佔線聲，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那一瞬，不可否認，他心如枯骨。

他知道，馮九是害怕了。

之前沒有這樣的反應, 是因為她從沒有把他的話當真過。

想想都有些可悲。

他周堯瀟灑二十多年, 從未有過如此境遇。

屋子裡的燈依舊沒有開。

馮九進去之後疊好衣服後像是著魔一般不由自主走到陽臺的落地窗前。

她確實不敢出現在陽臺上把自己暴露在周堯的目光中, 她沒別的想法……就是看看他走了沒有。

他的車子還停在那裡。

馮九頓時覺得心上好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樣。

太奇怪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她有些無力地背過身靠著窗, 不敢去想他會在樓下等多久。

&ldo;都是騙人的, 洗洗睡吧。&rdo;她閉了閉眼。

她這樣寬慰自己。

馮九相信, 她的反常，只是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她或許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