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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聆音閣裡賣藝不賣身的女子多了去了,鮮少有真的一直賣藝之人, 更一樣鮮有剛剛十八歲就說要尋人託付終身的女子。
但眾人哪裡願意去理會這些,只想著讓老鴇趕緊說條件, 靜姝姑娘說要找人託付終身, 自然是要錢了。
這不是什麼秘密, 何況來聆音樓的大多非富即貴,一擲千金只為美人一笑也不算什麼新鮮故事。
因此已經有些人起鬨著問老鴇,快些說她打算開價多少,也好看看場中有幾個人付得起。
其他各家公子哥兒,倒是大多還晃著手中酒杯, 等著老鴇繼續說話。
老鴇卻笑了笑,開口說道:&ldo;大家應該知道,靜姝姑娘在我這裡只賣藝不賣身,並無身契在我這裡,今日她要尋人託付終身,也是按照她的意願,要由她親自挑選。&rdo;
眾人聽到這話,一下子更加喧鬧起來。
既然並不是要贖身錢,那條件可就不好說了。
有些聆音樓的老主顧們都捋著鬍子,眯著眼睛,回憶起以往的事情來。
當初老鴇在聆音樓也是一樣的賣藝不賣身,後來選婿時,也是一般的要尋個知音人託付終身。
只是最後世事無常,老鴇雖是離開了聆音樓,最後卻又不得不回來。這期間種種,不由讓人嘆息。
十幾年後,又出了一個靜姝,也如當年老鴇正炙手可熱時一般受人追捧,也一般的賣藝不賣身,更是一般的在十幾歲年紀上,就要尋人託付終身。
只嘆息不知靜姝是否也會如老鴇一般,沉沉浮浮之後,又重新回來這種煙花之地。
雖是如此,眼神卻並未離開過大廳中央。
卷柏雖然聽不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好好的彈著琴,忽的就有說起來要託付終身的話來了,但見眾人都緊緊盯著大廳,她倒也是不願意移開目光。
百里雪卻已經對這些一驚一乍的狀況感到有些疲累了,雖然仍舊就還牽著卷柏的手,卻已經並不願意和她一同往下看去,只是安安靜靜垂頭坐著。
祝柔見兩人關注的事情明明已經不同,卻還是不肯鬆開牽著的手,一時有些氣急,卻又不能直接衝上去把兩人強行分開,只能在一旁暗自咬牙罷了。
這麼些時候,老鴇已經神神秘秘的說靜姝姑娘會重新回來,彈奏一曲,希望能尋得有緣人。
眾人聽到這話,那懂得些音律之人,個個都摩拳擦掌。那些對音律一竅不通的,則個個垂頭喪氣。
不多時,就見靜姝姑娘重新上來。
這一次,卻並未有人將她慣用的瑤琴一起送上來,反倒是她自己帶著兩個小丫頭,端上來一張不加任何雕飾的素琴來。
將素琴放在琴床上,靜姝還是一言不發,逕自坐下,開始彈琴。
不似之前那般將琴聲撫弄得挑動人心,聽著反倒是有些尋常,甚至還有些吭吭吧吧。
靜姝就這樣將一首曲子彈完,站起身來,又是舉頭四顧。
卷柏雖然對音律之事一竅不通,卻覺著琴音中頗有些蒼涼的感覺,不覺嘆了口氣。
百里雪雖是垂首坐著,卻還是關注這卷柏的動靜,聽她嘆息,問道:&ldo;怎麼了?&rdo;
卷柏卻並不答話,只是靜了一下,然後開口對百里雪說道:&ldo;你可還帶著銀錢嗎?&rdo;
這黃金本是她之前見卷柏入住客棧時銀錢不夠,心生疼惜,正好山上又有隱藏的金脈,便將山體撕了個口子,進去之後用天靈之息採了些金子,捏成金錠形狀,帶在身上以備卷柏有什麼用處。
百里雪著看了一眼樓下的靜姝,心中雖然略有些不大高興,但看著卷柏似乎對靜姝頗為憐憫,倒也並未猶豫,直接把錢袋遞給了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