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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爺不必妄自菲薄，這裡是回望樓最上等的雅間，只接待最尊貴的客人，三年來不曾有人蹋足，王爺還是第一個。&rdo;似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放下茶杯，容月淡淡地開口。

他身上的氣質就像山間的泉水一樣清冽，看似清明卻又讓人看不透徹，但那雙眼睛卻是分外的明亮，一絲一毫的動作，似乎都能落入他的眼底。

這讓夜長君略微不悅，太過於在他身上探究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ldo;為何不跪?&rdo;淡淡的幾個字，卻已明顯多了一份森冷的氣息。

眾人之中拂了他的意，容月知道他必然會這麼問她。

&ldo;王爺這是要秋後算帳嗎?&rdo;

剛泡好的茶煙霧裊裊，容月拈著袖子扇了扇茶霧，房內頓時充斥了一股淡香。

&ldo;說個理由，如果你能說服我，我便饒你一命，如果說不服我，我不介意把這回望樓變成一座空樓。&rdo;將茶杯置於鼻尖，夜長君閉眼聞了聞茶杯裡的香氣。

這紫砂杯確實是上好的盛茶容器，不管多普通的茶，放在其中都會芳香四溢。

容月拿起鍥子將器皿上的茶葉夾了出來，面色沉寂無波，&ldo;我曾對天起誓，今生大仇未報，不能對父母叩首以祭在天之靈，此生絕不對他人行跪拜之禮，不知道這個理由王爺覺得夠不夠留我一命?&rdo;

男人的手略微一頓，似料想不到他有這樣身世，面前這個人雖身負血海深仇，可談起之時卻是淡淡無奇，猶如飲水一般，這樣的胸襟怕是沒有幾人能做得到。

夜長君眉毛微微一挑，目光深邃如海，淡淡道，&ldo;天資傲骨自然重要，但是如果不懂得靈活變通，適時低頭，你就不怕活不到報仇的時候嗎?&rdo;

&ldo;我有自信。&rdo;

&ldo;是嗎?若是天子面前，你也會是這般態度嗎?&rdo;

&ldo;王爺這話倒是扯遠了，且不說我有沒有機會見到天子，即便是真的見到了只怕已是時移勢遷，王爺何必去揣測遙不可知的未來，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rdo;容月提壺為他斟了一杯茶，&ldo;王爺來我這回望樓應該不是為了跟我閒話家常的吧?&rdo;

背脊挺直，從容不迫，不卑不屈，那些在普通人面前所有該有怯澀的表現他身上都沒有，夜長君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禁如潮水暗湧，這份自信，他有幾分欣賞。

男子抹唇輕笑，&ldo;我聽說這回望樓只要能出得起價錢，便能買到自己想要的任何資訊。&rdo;

起身，光暈剪影勾勒出一道修長的身影，他背對她，看向那不俱名的遠方，錦緞上的素色海棠，也似摻了秋日午後的涼意。

第 13 章

雅間外，石墨和靈雙倚靠在房門兩側，大眼瞪小眼。

靜默了許久，壓抑沉悶的的氣氛讓石墨實在憋不住了，抱著劍走了過來，&ldo;哎，臭小子，你家主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啊?&rdo;

&ldo;要你管!&rdo;靈雙瞪了他一眼，倚著門框轉了個方向，不去看他。

&ldo;哎，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別以為你家主子有幾分本事就開起了染坊，給臉不要臉。&rdo;石墨用力掰過她的肩膀，原本還一臉怒氣的臉霎時愣了一愣。

&ldo;你幹嘛?&rdo;靈雙反射性地一把將他推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ldo;等等，你別動。&rdo;

靈雙一僵，石墨伸手碰了碰她臉上的麻子，一抹，居然暈染開了，湊近鼻子前嗅了嗅，居然還有還有水墨的味道。

&ldo;你這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