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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
秦朗抹了兩把並不存在的眼淚,顫抖道:「可是突然,我爸他病倒了,病危通知書下了好幾次,我們小哥倆只能出來闖。還好,他會彈琴,我會做飯,這家餐廳的老闆真是個好人,嗚嗚嗚嗚。」
陸皓亭若是知道一點內情的話,也能罵這滿嘴跑火車的假廚子一句不要臉,可惜他不知道,於是微微皺起了眉,目光轉向遠處的圓臺。
剪裁合體的黑色手工禮服下,是少年青澀且勁力十足的肩膀,他還沒意識到身後的目光,奏完一曲,輕輕甩動手指,復又將指腹緩緩壓在琴鍵上。
「舅舅,他彈的是柴可夫斯基協奏曲。」陸子宸舔著勺子裡的冰激凌,想要跟舅舅解釋:「不是原版呢,好像有改編。」
「乖,好好吃飯。」陸皓亭拍了拍他的腦瓜,目光又朝遠處望去。
他的動作幅度平緩,沒有年輕演奏家誇張的動作,甚至在彈到最需要技巧的時候也只是輕輕顫動筆直的後背,但骨子裡的激情卻不減,與音樂渾然天成。禮服墜地,黑白相襯,浪漫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能過去看看嗎?」陸皓亭問秦朗。
「當然可以。」秦朗點頭。
陸皓亭站起來,心跳的有些快。
因著陸子宸爸爸的原因,他聽過不少國內外的鋼琴演奏,可像這樣浪漫又純粹的,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很期待,能把琴聲彈出如此味道的,會是一個怎樣的孩子。
「先生這邊請。」秦朗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個人朝圓臺輕輕地走過來,沒有影響到琴前的少年,直到陸皓亭已經繞到琴側,薛易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今天把柴可夫斯基協奏曲彈了不下三遍,也正如陸子宸所說的,不是原版,是霍洛維茲的版本,更自由、更浪漫、更隨性。
他喜歡霍洛維茲不單單是喜歡他的琴法,更源於他曾說的那句:「世界上只有三類鋼琴家,一類是猶太人,一類是同性戀,還有糟糕的鋼琴家。」
「怎麼樣,不錯吧,您瞧瞧這指法,這身段……」
秦朗賣蘿蔔似的吹捧驚擾到了上面的人,薛易偏頭看去,正對上陸皓亭的眼睛。
「先生?」淺色的眸子閃過一瞬間的驚訝。
見薛易的反應,秦朗心裡咯噔一聲,突然就沒底兒了。臥槽,原來他們認識啊,那他剛剛還扯了那麼多有的沒的,這不瞬間打臉嗎。
薛易鬆開踏板,垂手站起來,下了三個臺階,看了看秦朗,目光復又落回在陸皓亭的身上,「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和你們姜老師來吃牛排。」陸皓亭大概是已經驚訝過了,此時的眉眼並無波瀾,只輕笑道:「我上次不是說了,虹城這麼小,總會再見的。」
秦朗:總會再見的?這麼客氣的話,應該不是什麼熟人。臥槽,應該只是萍水相逢吧?!
薛易:和姜老師吃牛排?來這種高階餐廳吃燭光牛排,然後就給我湊活頓火鍋?!臥槽,酸了酸了。
秦朗冒著冷汗,給自己圓場:「哥,你們認識啊?」
「嗯。」薛易點頭。秦朗對他的稱呼瞬息萬變,由他喜歡,什麼少爺、弟弟、祖宗寶貝都喊過,所以他也沒計較這句哥。
「認識更好、認識更好。哥,你不是想找工作賺錢嗎,這位先生家的小孩兒缺個鋼琴家教,你們談談?」
「鋼琴家教?」薛易眼皮抬了抬,像面前的人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是教宸宸嗎?」
陸皓亭點頭,解釋:「宸宸有點牴觸老師,原本是想找一個功課不忙的大學生,可約好的那個學生沒時間,這位就跟我推薦了你。就是沒想到,你這個年紀,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那可不!」秦朗拍拍薛易的肩膀,「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