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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一邊去。」薛易跳下床,奪過秦朗手中的白紙,端詳良久,一言不發地變成了一塊雕塑。
怕不是個傻子哦,手裡捏著人家名字生悶氣。陸皓亭。原來他叫這個。好像還——挺好聽的。
糟糕的情緒猶如波濤怒吼的海面,被溫暖的朝陽一點一點撫平了,薛易用手把紙壓平,對角摺好夾進英語課本里,再將英語書小心地塞進書包。
「誰啊?」
「你不認識。」薛易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有個上揚的弧度。
「你他媽的驕傲什麼呢。」秦朗踹了他一腳,「滾去吃飯。」
薛易拉上書包拉鏈,挪到床頭櫃前坐下,好心情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一向在夜裡沒什麼胃口的薛少爺大口大口吃起掛麵來。
「臥槽,真有雞蛋殼,你要不會打就別打!」
「發什麼瘋,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廚藝那麼好,跟個家庭主婦似的。」秦朗翻了個白眼,到櫥子裡把被褥抱出來鋪好,熟練地鑽了進去。可憐他一個一米八的大老爺們,有床不能睡,委委屈屈地蜷在地上。
「嘿,我睡地上吧。」薛易心情好,說話聲音也是甜的,像一隻被順了毛的小奶狗,「我爸說家裡破產了,不要我了,可能要在你這兒多蹭幾天。」
破產?秦朗的心揪了一下,但並沒有相信薛易的鬼話。他沒有去床上,只是滿臉嫌棄道:「又跟你爸吵起來了?」
「他弄了幾個國外的心理醫生,要逼我治療。」薛易吃著面,嘴裡模模糊糊道。
「你好像特別討厭這種治療。」
「煩的很。」
「是不是昨天就跑出來了,我聽說你去當什麼兔女郎。」
「那他媽的是臨促!」薛易一腳踹上他的心窩,踹到秦朗抻著脖子求饒。
「今天還碰上林碣石了,就是那個第一醫院的院長,我爸把我的事告訴他了。」
「什麼!」秦朗眉頭皺了起來。
他第一反應是,他爸也太過分了,這是隱私,理應尊重別人,況且他覺得喜歡男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第二反應卻是,他今天來晚不是去打工了,是去醫院了,但不是因為自己生病,是剛剛那個叫陸皓亭的男人。
陸皓亭,看名字就像個年輕文靜知書達理的三好青年,絕對不會是什麼意外摔倒的老年人。
「太他媽的過分了。」薛易狠狠地吃了口面。
「算了,這種事和他們說不清。你趕緊吃,吃完睡覺,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
「嗯。」薛易點點頭,「你先上去睡,我還沒洗漱。」
「你怎麼這麼囉嗦?」
「讓你上去睡怎麼囉嗦了。」
秦朗捂著自己的狗熊睡衣哼道:「你管老子在哪睡!我被窩子都捂熱乎了,休想騙老子出來!」
薛易:「……」
「你別定表哈,到上學點了司機會敲門叫我,敢提前吵醒我打死你。」
薛易:「……」
秦朗關掉了床頭燈,蓋好被子躺下,突然回憶起剛剛薛易的打扮,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對了,怎麼沒見你戴那個傻逼帽子?」
「什麼帽子?」
「就是特別像天線寶寶那個,頂上支稜著個藍球兒。」
「啊,落別人那兒了。」薛易一個激靈。
他送人去醫院的路上,怕陸子宸著涼,就把帽子給孩子戴上了。薛易記得自己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床來著,上頭並沒有什麼東西,故而也沒想起來自己少了個帽子。
「丟了,估計找不回來了。」虹城那麼大,哪能那麼走運再遇見他們。薛易輕輕嘆氣。
「別找了,醜死了,跟個二傻子似的。」
薛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