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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薛易抱回床上躺好,默了一會兒,又撥出一個號碼,吩咐手下想辦法照看秦朗,至少在拿出證據前不許虧待了他。
「聽見了沒有,叔叔答應你了,醒醒啊小易!」
「……」
薛靖才沒轍了,一邊嘗試餵給薛易吃的,一邊焦灼地等人來,十分鐘後門鈴響起,醫生拎著藥箱,風塵僕僕地趕到了。
「燒了多長時間?」
「兩天了。」
「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沒有。剛剛還嗆了水,咳的特別厲害。」
昏昏沉沉中,有人翻開了薛易緊閉的眼皮,緊接著,手臂被人拉了過去,塗上冰涼的碘酒。
「你摁住他,無意識抽搐會影響進針。」
「嗯!」
一雙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和大腿,針挑開面板。
尖銳的疼痛甫一傳來,身體便像觸電一般彈了下,他想逃走,但手腳掙扎之下像極了無助的抽搐。
薛靖才使了不小的力氣,才把他摁住,醫生固定好針頭後,又幫他揉了半天的手背,結果人還是痛苦地皺著眉,沒能回到睡眠狀態。
「我打一點鎮靜劑進去吧,他反應太大,不能好好休息。」
「……好。」
消炎藥和葡萄糖注入血管,薛易酸軟了兩天的手臂終於恢復了力氣。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昏睡中掙扎著醒過來,手撐了一下床,手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跑針了。
大夫不在屋裡,薛靖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薛易環顧四周,嗓子發不出來太大的聲音,只能抬腕敲了敲床板。
……沒反應。
薛易只好深吸一口氣,右手湊上來,想要把針先拔下來再說。結果就在這時候,薛靖才拎著食袋推開了門,正看見薛易手背猝然噴出的血珠。
薛靖才瞳孔倏地一縮,表情變的愈來愈僵硬。
「……!」
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薛易張了張嘴,捏著針頭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其實已經聽見小叔鬆口了,再說他也根本沒真鬧彆扭,所以剛剛跑針才會敲擊床板引起他們注意,誰知道這人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瞎出現……
薛靖才並不知道這些,
腦子瘋狂跳躍著,心想:叛逆少年痛哭,鬧絕食,拒絕就醫,下一步是不是就該關門點煤氣罐兒了?
他家這悶葫蘆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主。
薛靖才越想越害怕,當下也不想和他較勁了,食袋一扔,踉蹌地過來抱住薛易。
「小叔?」
他答應了一聲,哭腔差點滑了出來,滿腦子都是薛易小時候軟綿綿的樣子,依偎在他懷裡靦腆的朝他笑。
「不是你想的那樣。」
只聽薛靖才哀求道:「小易你別這樣好不好,以後不管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不,我都聽你的,薛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往後我都聽你的。」
薛易原本還想解釋,可突然看到他這樣子,怔了下,也伸手抱住了他。
年初一,傍晚,大雨。
薛易盤腿坐在沙發上,吃了幾個金黃色的炸蝦球,外面天沉的可怕,時不時地閃過幾聲驚雷。他吃完蝦球擦了擦手,捏起手機給薛靖才打了個電話。
還是沒人接。
他又打了幾次,終於接通了,薛易餵了幾聲,那邊卻沒人答話,模模糊糊的全是雨聲,還有人在大喊著他聽不懂的瑞典語言。
「小叔?」
嘟,電話掐斷了,薛易正準備再打,一條簡訊跟了進來:「我在警局,你小兄弟沒事,早點睡覺。」
「……」
一天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