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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半天，終於說：&ldo;我對自己的身世已經不感興趣了。&rdo;

我說完之後，注意到白甫的身子微微動了下，似乎對我這句話有些吃驚。

&ldo;為什麼？&rdo;白甫立刻問，&ldo;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個……很……富有傳奇色彩的人嗎？ &rdo;

&ldo;我是被吹捧出來的怪物。&rdo;我冷靜地說，&ldo;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做了合適的 事情，最終造就了一系列的神話，又在口口相傳中被人添油加醋，最終造成了今天的謀臣傳 說。&rdo;

白甫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燭臺上端，隨後縮回手去，將手指放在面具前仔細看著 ，不知道在做什麼。

&ldo;好吧，我換另外一種辦法說服你。&rdo;白甫說，語氣中有一種無奈。

我笑道：&ldo;你可以試試，如果不成功，我便會立刻離開千機城，去尋找一個世外桃源， 安穩地過完自己後半生。&rdo;

&ldo;好。&rdo;白甫聽完我的話，身子略微動了一下，好像有些高興，&ldo;我就以你這句話做做 文章，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你。&rdo;

我默默地點頭，覺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多年前在宮中的時候，曾經時常和賈鞠面對 面對坐著，不過在那個時候我都是&ldo;裝傻&rdo;聆聽著他的教誨。

&ldo;你認為在東陸還有世外桃源嗎？&rdo;白甫問我。

&ldo;有，一定有，東陸這麼大，一定會有屬於我的容身之所。&rdo;

白甫並不同意我的話：&ldo;東陸大嗎？其實東陸的大小隻是看在你心中佔了多大的位置 而已。&rdo;

我不明白白甫的話，思索了片刻搖頭：&ldo;不明白。&rdo;

&ldo;戰火已經燒遍了東陸的每一個角落，再沒有世外桃源了。&rdo;

&ldo;有，蜀南或許就是，我聽說在那裡幾乎就是人間天堂。&rdo;

白甫聽完笑了：&ldo;那只是假像，暫時的假想，你難道認為蜀南王盧成夢無心去爭奪這個 天下嗎？他有，只是覺得時機並不成熟而已。&rdo;

&ldo;你為什麼要這麼說？&rdo;我故意問道，因為我覺得這個白甫似乎在某些時候表現得和盧 成夢很熟悉的樣子。

&ldo;因為我和他很熟，時常見面，可以說，我是他麾下的第一謀士。&rdo;

我聽到這，打斷白甫的話：&ldo;你的意思是，你是為盧成夢賣命？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他 以後爭奪天下做準備？&rdo;

白甫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沉默了一陣後道：&ldo;如果他以後會是一位明主的話，我會那 樣做，但至少現在從他治理蜀南來看，他應該可以算是亂世之中的一顆明珠，在未來應該 可以照亮整個東陸。&rdo;

我同意白甫的話，雖然盧成夢也很冷血，但至少他對治下的百姓安撫有佳，在他成為蜀 南王之後，迅速平定了蜀南境內的內亂，讓百姓真正過上了安穩祥和的日子。

我轉念又一想，白甫前後的話似乎有些矛盾，於是說：&ldo;先前你說蜀南王也有爭奪天下 的野心，那便是即便今後有人統一了除蜀南之外的東陸全境，他依然會從蜀南發兵重新燃起 戰火。&rdo;

&ldo;不，如果那個統一東陸的人並不是為了霸權，而是為了天下，我想盧成夢會歸順於他 ，交出自己的兵權，安心地找一處地方養老，如你剛才所說的一樣，過完自己的後半生。 &r